“嘿嘿,怎么样?我这一招就近威慑还是很管用的吧——索性让他们看个清楚,从今往后,我看这南海上还有什么势力敢跟我们犯冲!”
凌宁得意洋洋自我吹嘘道,而文德嗣也心满意足的从观察口旁边站起,小心翼翼收回照相机。
“哈哈,我拍了好多明朝舰队的近景哪——挂着酱油旗的大明舰队,这要回到咱们那个时代,往论坛上一放……啧啧啧,绝对引起轰动啊。”
“人家肯定说你PS的。”
林深河迎头泼了他一盆冷水,但文德嗣脾气好也不以为意:
“没事没事,我还有录像呢……幸好昨天专门清空了一张存储卡,这些可是最宝贵的影像资料哪!”
“以后这类资料要多少有多少……行啦,你们想拍照的也拍到了,要玩威慑的也威慑过了,各自返回自己炮塔吧,准备战斗!”
听到最高指挥官王海阳下达了命令,文凌二人敬了个礼便掉头离开,主炮手深衙内不用走,但他却走到后方观察窗前,颇有些遗憾的注视着后方渐渐远离的明军舰船。
“这些明朝人还真老实,我们靠这么近了,居然连一枪一炮都没放……人家英国人只剩一艘船了还挂圣乔治旗,这边那么多船居然都集体挂酱油旗……纪律真他**的好!”
“所以明王朝没有世界级的海军,哪怕他们曾经拥有过世界上最多最大的船队……”
王海阳重重哼了一声,他先前同意凌宁和文德嗣两人靠近明朝船队的要求,未尝不是希望对方舰队中有谁忍不住先动手,好让他摆脱那可笑酱油旗的约束。
但是大明将士的“良好纪律”却让他失望了,所以此时王海阳只能无奈挥挥手:
“别管他们了,干正事吧——搞洋鬼子去。”
大明朝的舰队集体打酱油,对于琼海号上的船员来说算是一出喜剧;对于明军本身,则是一场令其心跳万分的惊悚剧;而对于还指望靠明军舰队吸引住敌人注意力的西洋船长们来说,可就是一幕不折不扣的悲剧了……
“该死的!竟然就这么绕过去了,连一炮都没发!”
“都是黄皮肤,他们之间肯定有互相勾结的!我们上了中国佬的当啦!”
此时此刻,不管是西班牙人还是荷兰人,在看到琼海号明明已经靠近了大明海军,双方却都一炮不发随即分离的场景后,都知道自家大事不妙了。
于是所有西洋舰船上都是一片咒骂之声,只可惜他们的叫骂声并不能吹动船帆,使其产生更多动力。这年头帆船速度通常不过五到七节,受船身型制所限,再怎么顺风减重,加速也有限。
后面那艘古怪铁船上一面船帆没有,可速度飞快,哧溜哧溜就追上来,这边自是惊慌不已。有些识得中国字的帆船海员试图模仿明军动作,居然也升起了写有歪歪扭扭“打酱油”中文字样的旗帜,不过琼海号没理会,一轮排炮将那艘船炸了个稀巴烂。
——外国酱油不管用。
可怜的西洋人只有闷头逃跑,他们这时候已经谈不上什么阵形队列了,但出于某种自然规律,大多数船还是聚在一起的——逃跑肯定是顺风航行,当所有船只都选择一个方向行进时,自然而然就形成一个团体了。落在后面的舰船肯定倒霉,但跑在前头的还有机会跑远一些。
“追杀到什么时候算结束?”
有人这样问王海阳,后者立刻冷笑一声:
“直到海面上看不见西洋人的帆船为止!”
琼海号现在的态势,就好像一条追逐鱼群的大鲨鱼,前方满是甘美的食物。为了提高瞄准和射击的效率,同时减少炮塔转动过多带来的机械和电力损耗,王海阳等三人作了个约定:以琼海号船头方向为界,一号炮塔负责左半边的敌人;二号炮塔负责右半边目标;三号尾炮塔则专门捡漏儿;正对着船头的目标怎么算呢?——那是驾驶员老郑师傅想玩碰碰船了,千万别打扰他的雅兴……
这样一来大家在寻找目标时都可以有的放矢,瞄准起来也从容了许多,不用担心自己瞄了半天却被友军抢先干掉。根据王海阳的命令,大伙儿尽量节约炮弹,二炮三炮的齐射不好多玩了,除非是碰上大船,炮口又瞄准好了,才齐射一把快速将其击沉。
当然了,被逼到绝境的西洋舰船也不会束手待毙,他们拼尽全力的进行了反击,西洋炮手们冒着火炮炸膛的危险向炮膛内填入超出标准许多的火药,力图打穿琼海号的钢铁外壳。只可惜琼海号上那些金属装甲板构造的设计师以前可是要考虑穿甲弹的,现在面对圆溜溜的铁球炮弹,实在很轻松。
——公元一六三一年,十月二十二日的这场大海战,后来被东南亚的欧洲人称为“灾难日”。幸存者们永远忘不了:就在这一天,那艘魔鬼般的钢铁巨船不慌不忙,一艘接一艘,几乎把整个东南亚的欧洲帆船统统送进了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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