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涵虚无言以对,虽然对自己不被信任感到恼怒,但易地而处,他又觉得徐长青这样做无可厚非。其实他并不知道徐长青从未想过要用那化元养血丹来作为自己安全离开龙龟祖山的保障。在徐长青看来,与其将自己交托在他人的利益权衡上,倒不如将生机把握在自己手中。至于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只不过是在阐述一个事实而已,只是听者有意罢了,对此徐长青自然也没有兴趣解释。
古涵虚没有再多言,整个龙头再度沉入火湖之中,让滚烫的熔岩覆盖住他全身。过了一会儿,火湖表面以九宫防卫分别出现了九个巨大的旋涡,其中四阳卦方位的旋涡呈现逆时针旋转,四yīn卦方位的旋涡呈现顺时针转动,最中间的旋涡则上逆下顺,呈现出泰卦之势。紧接着,从旋涡的中心分别飘上来九块类似镇龙桩的碑状法宝,其中外围的八根法宝全都是一模一样的,蟠龙缠绕,仰天吐珠,只有中间那一块碑状法宝乃是龙龟驮碑状,石碑顶端乃是一尊玉清道尊法相。
“难怪能够被他炼化,原来是一块盘山龙龟的龟甲残片。”周围八个充当辅助作用的碑状法宝并没有被徐长青看在眼中,他在意的是中间那块当年被古涵虚抢走的玉虚宫山门石碑。
这块山门石碑在内门灵山也是大大有名的,据传此宝乃是玉虚宫的镇运至宝之一,当年玉虚宫能够在内门灵山大罗天一家独大,其余与之同名的宗门只能联合防御,就连仙宫面对他也要放低姿态,全赖此宝镇住宗门气运。然而,自从此宝被古涵虚夺走后,玉虚宫的威势一落千丈,被大罗天其他宗门迎头赶上,虽然它仍旧是内门灵山第一宗门,但他已经无法再掌控局势。
对于那些小宗门而言,一件镇压宗门气运的法宝的确能够左右宗门的兴衰,但像玉虚宫这样传承上古洪荒、立足三界巅峰的古宗门,一两件镇运至宝还不至于让宗门气运动摇,所以一直以来,徐长青对这个传闻都不怎么相信。然而,现在见到这玉虚宫山门石碑后,他倒是感觉那个传闻或许是真的。
这块龙龟龟甲残片所化山门石碑源头极不简单,或许其源自太古洪荒时期盘山龙龟一族中某位执掌族内实权的大能,此石碑不单单蕴含了一丝盘山龙龟的jīng血、力量,还蕴藏了一股太古盘山龙龟一族的残留气运。这一股气运放在太古洪荒时期,就如同尘埃一样不起眼,但是放到现在的昆仑三界却是非同小可,古涵虚这么多年能够无数次的逢凶化吉,未尝不是得到此物气运之助。
只不过,这块石碑若是放在玉虚宫那样的大宗门内,便可得到与之宗门气运相连,达到互补互养、生生不息的作用。可这石碑却被古涵虚炼制成了一件本命法宝,古涵虚又继承了炎山部族长之位,令到石碑中的太古盘山龙龟残存气运与炎山部气运相合,而炎山部本身的族运千余年来每况
ì下,从其族人
ì渐减少便可见一斑,根本不可能维持在玄元天八大妖族顶端的位置。原本属于古涵虚私人的石碑气运因此导入到了炎山部的族运之中,维持炎山部的族运不落。经历千年消耗,现在这块石碑中的气运已经差不多消耗殆尽,古涵虚十年闭关苦修,却一无所得,应该与此也有些关系。
就在徐长青想着事情的时候,外围八块石碑法宝顶端的蟠龙龙口不约而同的对准了中间的那块山门石碑,八颗龙口外侧的龙珠分别shè出了一道sè彩各异的光芒,击中了石碑顶端的玉清道尊法相。原本双目微张、做威仪状的玉清道尊法相此刻猛地双目圆睁,头上道冠浮现出一个不断旋转的太极yīn阳鱼,在其yīn阳交界之处,绽放出一道细微的光芒,徐长青能够从光芒之中感受到一股空间裂痕之力。
在裂痕状的光芒扩大的一人可过的大小时,古涵虚的声音从火湖底部传出道:“现在阁下可以进去了,记住三个时辰一定要出来,我不希望和你这样的人因为一些老旧的族规成为生死之敌。”
古涵虚故意说出这番话,就是要向徐长青表明一个态度,以免真的出现什么意外,两人徒生误会。
徐长青听后,也会心一笑,同样给古涵虚表明一个态度道:“英雄所见略同。”
说完,徐长青也不废话,身形一闪,踏空而行,冲到了火湖中心地带的那道裂痕前,神念在其上扫过,快速的探查了其中情况。由于没有施法遮掩,古涵虚也有所察觉,但他并未出手阻止,反而放开通道周围的法力,让徐长青可以探查清楚。虽然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但他也很清楚信任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建立起来的,更何况这种事关生死的大事就算是再亲近的人也不可能做到完全信任。
很快徐长青就查探清楚,周围并无危险,便没有在多想,冲入到了裂痕之中,而在徐长青进入后,裂痕也随之消失,九块石碑法宝一同沉入到了旋涡中,而旋涡也很快合拢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