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由于安迪对东方文明的痴迷,使得他在家人去世之后,便毫不犹豫的变卖了家产,应聘成了贞德号的船员,在这艘来往东西两地的邮轮上一干就是六年。在这六年里,他没有像其他水手那样船一靠岸就出去花天酒地,把身上的钱花了个精光,而是把钱一点点的积攒了下来,似乎另有他用。他的这种与众不同的行为被公司上层看在眼里,并对之极为欣赏,所以没过一年他就成了上等舱舱室的侍应经理,专门负责招待船上的贵客。虽然他在职务上级别很低,但权利却仅次于船长和大副,这次全船动员若不是他主动提出帮忙,这一筐土豆也一定不用让他来削。
“经理、经理!”一名高等侍应从船舱里跑出来,四处张望了一下,见到安迪后,便一边跑,一边叫道。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还不把衣服整理好,别忘了你可是上等舱的侍应生!”见到手下的表现,安迪不禁皱了皱眉头,放下手中的活,沉声叱责道。
听到安迪的话,这名侍应连忙站好,平复下急促的呼吸,并将衣服整理好,直到恢复正常后,才说道:“一零三室的客人今天也没有出来,刚才我试着去叫门,但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好像没有人似的。”
“你去叫门了?”安迪的眉毛一竖,正想要骂人,但见到手下缩着脖子的可怜样,便又将骂人的话吞了回去,阴沉着脸说道:“你难道不知道客人在上船的时候,吩咐我们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用去打扰他吗?还是你忘了舱室规则中‘乘客的话就是上帝的旨意’这最重要的一条规则?”
“这个我当然没有忘记,只不过一零三室实在是太奇怪了。”侍应知道安迪是个老好人,绝对不会为了什么船规开除自己的,最多也就是骂几句,所以举止也显得有些随意,凑上前去,小声的说道:“经理,从一零三室那位客人上船到今天,已经快十天了!这十天里,他没出过舱房一步,也没有吃一点东西。一个普通人在十天里没有吃一点东西或许还能撑下去,但是一点水也没有喝,这意味着什么想必经理你也应该很清楚吧?难道经理就不觉得好奇吗?”
安迪最近也听手下人说过一零三室的怪异,但他在船上怪人见多了,当时也没有多在意,只不过现在听手下一说,就感觉事情似乎有些不正常。他想了想,又说道:“虽然我们食物他没有吃,但是他也很可能是自己带了食物上船,一直在船上吃自己的东西。”
“没有!”侍应非常肯定的回答道:“我问过领客人去舱房的马丁了,他说那位客人进房间的时候,身上没有带任何东西。”
安迪脸色又阴沉了不少,他也感觉到这里面有着一点古怪。在沉思片刻后,他解开身上脏稀稀的围裙,吩咐旁边的人接手,然后朝那名侍应吩咐道:“走,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