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辉尴尬的挠了挠头,语气歉意的说道:“又清也是求见先生心切,所以才会让人等候在码头,看先生是否到了香港,还望先生勿怪!”
徐长青冷眼上下打量着陈辉,看得他头上直冒冷汗,才缓缓说道:“你应该知道我的性格不喜欢拐弯抹角,有话就直说!算起来你也是我举荐的人才,如果遇到了什么麻烦我的面子上也不好过。如今还是老实说出来,看我有没有办法在香港的这段时间里帮你解决了。”
陈辉犹豫了一下,咬牙道:“又清的确遇到了一点麻烦,还望先生能够救我。”
说着,陈辉吩咐店主将徐长青购买的几套衣服和怀表包裹好,然后让守候在门口的下人拿着,他则领着徐长青上了门外守候的一辆马车,然后吩咐车夫前往尖沙咀。在车上只剩下他和徐长青两人的时候,才缓缓说出了自己现在所遇到的困境。
原来陈辉在前不久无意中得知港英政府准备在尖沙咀大兴土木,不但要扩建尖沙咀码头,还要建造连接广州的火车站,并且要将这一带兴建成高级住宅区。以他的才识不难看出其中所蕴含的巨大商机,于是便将手头上将近七成的资金全都投入进去,购买尖沙咀周围的地皮。现在尖沙咀东西两头的地皮都已经买到手了,只有中间的一大块地皮还没有动静,若是无法将中间那块地皮买下来,那么陈辉现在手头上的地皮就等于废地,价值就贬低了不是一星半点。
眼下这块至关重要的地皮掌握在了香港大地主兼太平绅士何正生手里,由于这块地是其祖产,无论什么人来谈,他都没有任何卖掉的意思。直到前些天,何正生突然转变主意,愿意将那块地低价卖出,但其中还附加了一个条件,这个条件就是治好他儿子的癔病。
不知为何何正生刚刚从英国留学归国的儿子突然疯了,不但说着一口古怪的语言,还不时的动手伤人,已经有七八个人被他刺伤,就连他的母亲也被他所伤。由于中西医都找不出任何原因,便有人说这是中邪了,于是何正生便托人找来了不少有名的高僧道士前来驱邪,但收效甚微,最后不得不用这种类似悬赏的办法求香港商界的人帮忙。
虽然陈辉买尖沙咀地皮的事情做得非常隐秘,但还是有不少人从中看出了端倪,并探听到了消息。于是整个香港商界都把眼睛盯着何正生手上的那块地,希望能够将其买下,因为他们心里很清楚无论这块地最终是高价卖给陈家,还是留下来等将来发展,都不会是一次亏本的买卖。
“看来已经有不少人都试着替这个何家少爷驱邪,否则你不会这么着急。”徐长青转头看了看面带愁色的陈辉,继续道:“而且其中有人做得不错,快要成功了。”
“的确如先生所料。”陈辉苦涩一笑,点点头,道:“在香港商界有实力和我们陈家竞争的还有两家人,一家是最近几年刚从南洋来港的谭家,另外一家则是在香港土生土长的曾家,特别是曾家家主曾尚云,他和何正生是表兄弟。这两家各自都请了一位法师,为何家少爷驱邪,虽然事后都有效果,但何家少爷却时好时坏。正好先生这个时候来港,所以又清才会想请先生,代表陈家治好那何家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