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胜道:“将军,此关易守难攻,我们当另寻办法。”
张叔夜问道:“你有甚么办法?”
关胜道:“这古北口还有一道关口,是在河道上,我们何不从水陆进攻。”
刘锜突然道:“不可。”
关胜道:“为何?”
刘锜道:“前面我也想到了这一点,于是前去河道上观看水势,但是发现水势十分平缓,按理来说,如今正值春季,雨水充足,而这条河又是自北往南流,水势应当非常湍急,可见对方已经在堵截河道,我们若从水路进攻,是从下游往上游,一旦对方决堤放水,那我们可能会全军覆没。”
“不错,此举太冒险了。”
张叔夜点点头。
一位将军突然道:“但是不能再拖下去了,万一韩将军没有牵制住平州的援军,等到对方的援军一到,那就更加难以攻取了。”
张叔夜叹道:“其实韩将军只能牵扯平州的主力部队,防止金军入关,反攻我们的檀州、顺州,破坏我们的战略意图,因为我们的主力全部在云州、蔚州等地方,一旦金军主力从古北口入关,我们必须要从山后调兵援救,如果我是完颜宗弼的话,即便韩将军成功攻下营州,也会分少量兵马前来救援。所以我们最多只有三日的功夫,否则,只会变得越发艰难。”
说着,他又向刘锜询问道:“刘锜,你可有办法?”
刘锜思忖一会,道:“我有一计,但不知可不可行。”
张叔夜忙道:“说来听听。”
刘锜道:“敌军置于坡上。居高临下,我们很难凭借弓弩掩护我们进攻,但是有一种东西,可以很好的掩护我们进攻。”
“何物?”
“浓烟。”
“浓烟?”
刘锜点点头道:“如今已经转南风了,我们若在山坡下囤积大量的枯草、树木,点燃之后,浓烟必将是往上走,再借南风一吹,便可笼罩住敌人,只要草木的数量够多。足以掩护我们,只要我们吩咐士兵带上防毒面罩,再加上我们是顺风而上,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说着他又面露尴尬之色,道:“只是从未有人试过,而且还必须依靠风向,故此我也无法确定一定能够取得奇效。”
张叔夜思忖了一会儿,反正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再加上留给他们的时日已经不多了。必须得赶快攻克古北口,拍板道:“好,就这么办。”随即立刻下命,全军去四周找寻枯木、枯草。
.......
他着急。还有一人比他更加着急,这人就是完颜宗弼,大将台实阵亡,对于完颜宗弼是一个不小的打击。生怕古北口丢了,率领大军往古北口疾奔而来,他来可不只是为了守住古北口。若是如此,他随便派个几千人马来就行了,他是要进攻的,因为根据云桑之盟后的排兵布阵来看,完颜宗望囤积重兵在平州,就是为了牵制燕云地区的宋军,你打我云州、新州,我就攻打你燕山府,让你必须分兵来救,从而化解云州危机。
所以完颜宗弼一听大宋宣战了,知道云州肯定首当其冲,他去救援又太远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入关进攻大宋在山前的七州。
“报---!”
一个哨探飞奔而至,马都来不及下,就道:“二太子,大事不好了,营州被宋军攻陷了。”
完颜宗弼大惊失色,我这才出门几天,你们就把营州给丢了,道:“你说什么?”
那哨探道:“宋军水师突然偷袭营州。”
完颜宗弼一脸惊讶道:“我们的水师呢?”
那哨探脸色青紫,又变得苍白,惧怕道:“宋军水师从天而降,又用以火船进攻,我们准备不足,战船全部给烧了,水师全军覆没。”
完颜宗弼身子一晃,险些掉下马来,辛辛苦苦打造的水师,竟然顷刻间,就灰飞烟灭,抽出刀来,恨不得一刀宰了这家伙,咆哮道:“你这厮少在这妖言惑众,什么从天而降,难不成宋军的水师还会飞么。”
那哨探吓得直接从马上滚了下来,跪倒在地,哭喊道:“二太子,三日前的傍晚,我们港湾前面,突然冒出百艘快船借以大风,冲向我们的水师,突然间,那百艘快船全部燃起大火来,可是在此之前,我们安置在各个岛屿的哨岗并未点燃烽火,以至于我们无从准备,想要去拦截,已经为时已晚,被敌人的火船冲进了我们的水师中,我们已经在奋力扑火,但火势实在是太大,随后宋军水师又赶到,我们---我们不敌---。”
“废物。”
完颜宗弼举起鞭子来,气得脸都变成了紫色,但是更多的是纳闷,他们在营州附近的各个岛屿上都安置了烽火台,都有士兵把守,一旦宋军的水师露面,就点燃烽火,一个传一个,片刻就能传到营州,防的是面面俱到,怎么可能让宋军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营州港口前面,而且宋军要在极短时间内攻破营州,人马非得上万,这么庞大的一只船队究竟是怎么瞒天过海的,太不可思议了。
一名大将神情焦虑道:“二太子,营州一丢,平州岌岌可危,我们赶紧回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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