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亲人,一向坚强的耶律骨欲不禁落下热泪了,点头道:“是我,是我,我又何曾不是以为再也见不到亲人了。”泪水虽然模糊的视线,但阻止不了她打量亲人的关切目光。
耶律大石虽然也是一代枭雄,雄材伟略,决胜千里,但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看到耶律骨欲,不禁回想起当初他们耶律氏是何等威风,转眼十年过去了,以前不可一世的耶律氏,如今皆是丧家之犬,其实丧家犬还是幸运的,更多的亲人已经是天人两隔,就连天祚帝耶律延禧都被金军的万马踏成了肉饼。
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只是未到伤心处。
回想当初,回想这几年东躲西藏的日子,心中极为辛酸,耶律大石终于还是落下的男儿泪,他可是铁铮铮的男子汉,哪怕当初完颜宗翰将他的妻子乱箭穿心,他也从未当人面落泪,可是现在见到亲人,而且又是他的姐姐,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其实这更多的是一种宣泄。
耶律骨欲就更加不用说了,至亲之人全部死亡,虽然李奇给了她许多鼓励,但是这一道伤疤就如同她背后的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疤痕,是无法消除的。
姐弟二人相拥而泣,场面非常凄凉。
靠在门框上的李奇,望着他们姐弟,倒也没有出声打扰他们,不禁举目望向夜空上的明月,暗道,其实你们还算是幸运的,我恐怕此生都无法见到自己的亲人。
耶律骨欲姐弟二人还能相互述说念亲之情,而李奇只能寄情于明月,看上去更显落寞、孤独。
过了好一会儿,耶律骨欲终于想起了李奇,忙擦了擦眼泪,道:“大石,我跟你引荐一人。”说着她转过身来,一手拉着李奇的手,道:“这位就是大宋枢密使,也是我的夫君。李奇。”
又向李奇道:“这位就是我堂弟耶律大石。”
耶律大石虽然久闻李奇大名,但这还是头一回见到,不禁心中一惊,暗道,此人真是如传言一般年轻,想我还差几年就要到不惑之年了,却一事无成,而此人看上去比我还要年轻好几岁,可是却已经贵为大宋枢密使。
念及至此,他心中却感到有些羞愧。
他打量李奇的时候。李奇也在打量他,身高至少也有一米八,只比自己稍矮一点,但是身材却非常魁梧,棱角分明,面容刚毅,虬髯伟干,顾盼甚异,一看就知非凡人。
只是显得有些沧桑。其实耶律大石不过也就是比耶律骨欲小了半岁多,但是看上去,耶律骨欲容貌依旧,宛如二十七八的妙龄少妇。比之以前更显丰腴动人。
可是耶律大石却是两鬓苍白,看上去似乎比耶律骨欲大了好几岁。
稍稍一怔,耶律大石急忙上前抱拳道:“耶律大石见过大宋枢密使。”
他虽然是契丹皇室血脉,但是现在契丹皇室身价大跌。但李奇却是新贵,他向李奇行礼,也算是合情合理。
李奇呵呵道:“你应该叫我一声二姐夫吧。”
“啊?”
耶律大石微微一愣。
耶律骨欲却是晕生双颊。
李奇哈哈一笑。道:“开玩笑的,这一声二姐夫还是等会再叫吧,咱们先谈公事,进去再说吧。”
“请。”
“请。”
来到船舱内,里面连一个下人都没有,就是他们三个人,但是酒菜都已经备好了,李奇坐在上座,耶律大石姐弟坐在左右两边。
“说句不是客套的客套话,我很早就听闻耶律王子的大名,也非常钦佩耶律王子不惧强权,勇于捍卫自己的尊严,其实我早就向见一见耶律王子,今日也算是如愿以偿。我不喝酒的,就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李奇说着端起茶杯来,先干为敬,
耶律大石忙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随即道:“不敢,不敢,比起枢密使来了,我实在是愧不敢当,枢密使如此年轻便已经名震天下,枢密使的经济建设可称之为当世第一谋略,古人远不及也,最近又听闻枢密使南征北战,为大宋开疆辟土,立下汗马功劳,特别当初黄河一战,重创金军,想那完颜宗望随他父亲完颜阿骨打起兵以来,便战无不胜,我契丹族是饱受他带来的痛苦,他更是被金军奉为神明,此生最大的败仗就是拜枢密使所赐,枢密使真是文武双全,乃不世奇才。”
李奇听得暗笑,这家伙还真不是一个善茬。
这番话看似是在恭维李奇,其实不然,耶律大石特别提到当初黄河一战,分明就是在试探李奇对金国是一个怎么样的看法。
但是可惜,李奇是这方面的宗师,他若不想,谁也套不出他的话来,淡淡一笑,道:“过奖,过奖,也不能说是重创,只能说是各有胜负,但是战争总是不好的,难免会生灵涂炭,所幸的是最后面还是圆满解决了,这么说吧,过程对于宋金而言,都是痛苦的,但是结果却是最好的。”
这番话令耶律大石稍显失望,但也不露声色,笑道:“枢密使仁义为怀,我受益匪浅,光凭这一点,我一定得敬枢密使一杯。”
二人又是一饮而尽。
这哭了也哭了,寒暄也寒暄了,也该是进入正题了,李奇也没有继续绕下去,直言道:“我听闻耶律王子最近正面临非常大的困难,客气的我也就不多说了,就凭你是骨欲的堂弟,我不可能坐视不管,你干脆直说吧,我能帮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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