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笑道:“自从我从燕云回来后,所有的动作都是我和皇上私下完成的,在朝堂上,我没有一点动作,非但如此,我还屡屡退避三舍,这让很多人都看不懂,包括蔡京、高俅,哦,还有丈母娘,相信秦桧纵使在聪明,也不可能猜到我的用意。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现在一定非常迷茫,他反倒希望我能有所动作,那样的话,他就能明白他该做些什么,而你就是要帮他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作为一个宰相该干些什么,你等着看吧,一旦你有所动作,秦桧一定会感到非常高兴,但是面对你,他还是非常有自信的,他忌惮的是远在南方的我,以我对他的了解,如果他没有十分的把握一并打到我,他一定不会对你下手。”
白浅诺听的频频点头,道:“但是他又会想尽办法阻止我发展自己的势力。”
李奇笑道:“不错,但是你身为经济使,又有醉仙居在手,更为重要的是,你还是我的妻子,他想要完完全全的扼制你,是很难办到的,如此一来,我们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半。”
白浅诺想了好一会儿,才道:“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呢?”
李奇道:“但是你必须要谨记一点,还有皇上在上面看着,任何关于你的事,都不能与旧太子赵桓扯上关系,否则的话,我们将会作茧自缚,除此之外,不管你做任何事,哪怕是犯了错,皇上也会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你一回,最多也就是将你致仕,绝不会有性命之忧,所以在不触犯到皇上禁忌的情况下,你大可以放手去做。”
白浅诺点点头道:“嗯。我记住了。”
李奇道:“哦,还有一点,我一直没有提到,那就是关于玻璃镜的事,玻璃镜一旦出现,那么铜镜必将淘汰,铜镜对于铜价而言。也是非常重要的,一旦铜镜淘汰,那么铜价一定会受到波动,但是我走之后,除你以外,没有人知道玻璃镜究竟何时会开始出售。那么这可是你立功的好机会。”
白浅诺点了点头。
李奇道:“好了,我要说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其余的,那天晚上已经告诉你了。”
白浅诺犹豫了一会儿,道:“你此番出征可有危险?”
李奇不答反问道:“你认为大理可有金国强横?”
“没有。”
“这不就是了。”李奇笑道:“你就不用担心我了,因为等我走后,你会有很多的事要担心。但是你必须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虽然这话我说了很多遍,不过我还是要再说一遍,身体才是成功的本钱。”
白浅诺点了下头,又道:“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一直都想问你。”
“什么?”
“在你最开始的计划当中,并非是我出任经济使,那么你当时心中的人选是谁?”
李奇一愣。叹道:“我。”
“你?”
李奇点头道:“你知道的,这后面两步计划关乎我们一家人的未来,我实在是无法做到完完全全的相信别人。我指的是别人,可不是你,既然说到这事,我想我有些话还是要告诉你。
也许当初我事先告诉你,我们可以处理的更加完美。但我毕竟是一个人,不是神,很多东西都不是我能够一手控制的,哪怕是我自己的想法。你当时不明白我的难处。那是因为你从没有体会过,处在风口浪尖上的那种危机感,若是一步走错,就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这种感觉是无法解释清楚的,但是如今你身处在我的这个位子上,明白朝堂上这水有多深多浑,明白何谓杀机四伏,我相信你也应该能够体谅当时的我,如果你现在还不明白的话,在我走之后,你也会切身的体会到。”
白浅诺沉吟半响,轻轻点了下头,道:“我已经体会到了,可是你无法体会到当时我是有多么的痛心。”
李奇道:“虽然我不能体会到,我也从未体会过,但是我能够想象的到,因为换做我是你,我同样也会如此,所以我自始至终,都从未曾怪过你。不瞒你说,在很久以前,我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套完美无缺的忽悠---哦不,解释之词,只不过我没有想到的是,老丈人他会气到病倒,而且病的那么严重,而皇上也会提前下达那一道圣旨,正是这些意外,也让我那一番解释,无法说出口,害我白白死了那么多脑细胞。”
白浅诺道:“你方才不是都已经说出来了吗?”
李奇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白浅诺微微翻着白眼,道:“正如你所说,你的解释近乎于无懈可击。”
“近乎?那就是不完美,不知漏洞在哪里?”
“就是太完美了。”
李奇深表认同的点点头道:“的确,不完美才是最完美的,就好比我一样,我同样也是近乎完美。”
白浅诺嘴角稍稍扯动了一下,道:“这顿饭还吃不吃?”
“当然吃啊。这可是我精心准备的烛光晚餐。”
“可是你再这么继续说下去,我想我很难吃的下去了。”
“呃...。”
李奇愣了愣,道:“哦,原来你是在耍我啊!”
“我只是就事论事。”白浅诺拿起刀叉,道:“再纠正你一句话,是食不语,寝不言,不是食不言,寝不语,这句话出自论语。”
“有区别吗?”
“没有,我只是想提醒你我们该吃饭了。”
言罢,白浅诺拿起刀叉吃了起来。
李奇愣了下,嘀咕道:“真是可恶,欺负我读书少。”
白浅诺自当没有听见,自顾吃了起来,但是眼中闪烁着几分笑意。
二人又开始吃了起来。
很快,二人在沉默当中,将牛扒给消灭干净了,李奇又将那一道眉开眼笑推到白浅诺面前,道:“尝尝。”
“谢谢。”
白浅诺也没有客气,直接吃了起来。方才她在吃牛扒的时候,目光就一直在这道菜上面掠过,因为这道菜对她而言,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可别光着吃,尝尝这酒如何?”
白浅诺端起酒杯,见卡奇诺在玻璃杯的映衬下,将它的美丽已经展现的淋漓精致。不禁还呆了一下,才浅尝了一口。
李奇问道:“味道怎么样?”
“很好。”
“我说的是与我上次做给你吃的可有区别?”
白浅诺认真想了想,道:“好像没有。”
李奇呵呵道:“这就很好的告诉了我们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有些东西它自始至终从未变过,就好比这一道眉开眼笑和这一杯卡奇诺。”
......
在这烛光晚餐帮衬下,里面的感情是迅速升温,但是这对于驾车的陈阿南而言。是非常的难熬,因为他得掌控好时间,要恰到好处的将马车开到白浅诺的家门前,不能晚,也不能早。
好在他做到了。
不容易啊!
李奇扶着白浅诺从马车上下来。
“我回去了,你路上小心。”
“等下。”
李奇忽然叫住白浅诺,转身又回到车里。不一会儿,就又钻了出来,但见他手中多出了几朵鲜艳的红花,这几朵鲜花在寒冷的冬天,更加显得极为的美丽。
“送给你。”
对于许久没有这么正儿八经送花给女人的李奇,显得非常手生,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
作为李奇来北宋的第一个女人,白浅诺可还是头一次收到李奇的花。同样也是生平第一次收到鲜花,不管是在后世,还是在当下,鲜花攻势,永远都是女人难以抗拒的。
“七娘。”
虽然手生,但是时机李奇还是把握的非精确,深情款款的望着白浅诺。缓缓低下头来。
白浅诺听得李奇叫她,抬起头来,就见李奇将脸靠过来了,不禁睁大双眼。显得非常惊讶,她没有收过花,不清楚这套路啊,对于李奇的行为感到非常的突兀,这是什么情况,但是她内心斗争更加厉害。
趁着白浅诺还在纠结时,眼看李奇的突然袭击就要得逞了,眼中都已经闪烁得意的光芒,看来我还是宝刀未老呀,忽听前面想起吱呀一声,又听得“嗬哟”一声。
白浅诺猛地一怔,立刻醒悟过来,退了一小步,道:“我先回去了。”这话都还在嘴中,她就已经埋头朝着屋内小步跑去了。
“娘,我回来了。”
“谢特!”李奇低声骂了一句,转过头去,望着刚刚从门里面走出来美妇,双手抱头,懊恼万分道:“丈母娘,你能否晚出来一会,哪怕片刻也行啊!诚心的吧。”
白夫人微微一怔,反应了过来,道:“什么诚心的,我见七娘她这么晚没有回来,就想出来看看,我还想问问你,你想作甚,这可是在大街上。”
“那又如何?都老夫老妻了。”
“你---你还真是厉害,这么快就哄的我女儿回心转意。”
“不敢,不敢,本来是已经是成功在望了,结果你老倒好,这一开门,就让我今晚的努力都付诸东流了,果然这姜还是老的辣呀。”李奇没好气道。
白夫人听他这阴阳怪调,只觉想笑,道:“你要不进来坐会,老头子已经休息了。”
纳尼?这丈母娘也太照顾我了吧。李奇心中暗喜,坐一会我是肯定不会坐滴,但是到七娘房里坐一夜,那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嘴上却非常腼腆的说道:“这不太好吧?”
白夫人点点头道:“嗯。这的确有些不太好,那我就上你马车坐一会吧,我正好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这就更不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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