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晚上,最可怜的要数骨伤科难得值班一次的张主任,一个晚上来了四个严重外伤,而且每一个都是那么稀奇古怪叫人摸不着头脑。
先拿这个什么派出所的所长郑则东来说吧,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扭伤,撕裂伤,骨折,脱臼,伤口处处,皮开肉绽,甚至内脏都有一定程度的震荡伤与钝挫伤,然而让人奇怪的是,尽管他身上的伤口这么多,流出来的血却少之又少。
而另外一个伤者就更奇怪了,满头满脸的血污,浑身上下到处都是血迹斑斑,仿似刚从血水里被捞起来似的,可是仔细检查过后却发现他的身上没有丝毫伤口。
两人的伤情如此的逆反于常理,可偏偏他们的症状都是一样的,虚脱,昏迷,面色如纸,呼吸减弱,脉搏细速,心音微弱。
如此的诡异外伤,完全离开了张主任所能理解的范围,现在,他都不清楚是这些病人撞邪了,还是他自己遇到鬼了,怎么今晚来的病人都像是从恐怖灵异剧场里抬出来似的呢?
想不通,张主任也懒得去想了,已经被折腾了一夜的他实在是筋疲力尽了,一声令下:“按照严重外伤常规急救用药!”
在没办法的情况下,张主任会把死马当成活马死,可在他想不通的情况下,只好不管你是活马还是死马都一个办法的医了。
急救室里的气氛很紧张,急救室外的气氛也不见得轻松,甚至可说是充满了火药味。
急救室也算有常客的话,那么郑凤娇绝对算是一个,因为从来都没有一个人会在一夜之间两次等在急救室外的。
当她知道坐在一边正静静的垂泪的曼妙女人就是打伤自己弟弟的罪魁祸首的姐姐的时候,她就像一只发怒的母老虎般朝苏曼儿扑上去了。
当苏曼儿明白这个扑向自己的女人,就是那个欲谜奸自己的郑阿牛及那个打伤古枫的郑则东的姐姐的时候,她也是像一头发威的母狮般奋起反扑了。
一山绝不能容二虎,就算一公和一母,更何况这回两条都是母的,两兽相争,必有一伤,这是注定了的。
郑凤娇虽然野蛮,可她毕竟受过高等教育,而且已经四十好几了,更何况她今晚还爱现的穿了条窄得要死的长裙,努力地想让人感觉她的身材还在使用有效期内,孰不知这种打扮想要和人干架纯粹是自寻短见。
苏曼儿只是个初中毕业,十几岁就在社会中打滚,现在才二十多几点,正是身强力壮的大好年华,虽然今晚被灌了药,又与古枫在床上大战了三百回合,身子疲乏得不行,可要论干架,除了男人她可是谁都不怵。
郑凤娇是个泼妇,同时也是个高知识份子,但打架却实在没什么技术可言,上来就抡着拳头朝苏曼儿身上猛砸。
苏曼儿读得书少,但与女人干架却颇有心得,硬挨了两拳,立即就反扑而上,而且不扑则已,一扑就是要害,长长的指甲一下就在郑凤娇的脸上抓出了几道血痕,另一手则是扯住郑凤娇的敞开的衣领,顺着她那条硬挤才能出来的沟沟猛地就往下扯,跟本就没费多大的劲,郑凤娇那对过期咪咪就暴露在众人面前。
当着这么多亲人家属露出走了形的身材,要在二十年前,郑凤娇应该会恼羞成怒,可是二十年后,她却是恼怒成羞,什么都不顾了,一味扑上去要与苏曼儿死磕。
郑楚两家人见状,那还了得,纷纷的扑上来欲扯开两人,但苏曼儿却死死的扯住郑凤娇的长裙领子开口处,就算是脸上挨了别人的好几巴掌,她也打死不放手,她要让这个不知所谓的女人一次丢脸丢个够。
“住手!”两声怒吼同时响起,分别来自楚汉中与刚好赶到的丁力生。
场中的人纷纷一愣,几乎是是同时撤手,但只是几乎,而不是全部,苏曼儿挨了郑楚两家人的好几耳光与及拳脚,已经是怒到了极点,在众人放开她的时候,她另一只手立即就搭到了郑风娇已被扯得变了形的长裙领口处,两只手同时使出最大力气的一扯,撕拉一声,长裙与郑凤娇说拜拜了。
三点式,绝对的三点式,年已四十的女人,别说是三点式,就算全光了也没什么看头,可是没有看头的女人偏偏穿了一条丁字裤,那就不得不让人感叹时代在进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