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马屁拍的舒服,老大美美的点了点头,“现在时辰尚早,还是等晚上再让他享受吧。”
叶羽刚打算出手,可听这话又放弃了,老子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这牢房里就没有一个像样点的床铺,最好的待遇也就在地上铺了一层干草,闻着那发霉的潮湿味道,叶羽后悔了,早知道还不如把皇上的龙床借过来呢,僭越就僭越吧,你装什么清高?
老大老二舒展着身子躺在干草上,两个人占据了牢房里最好的位置,想想他们刚才说过的话,叶羽可不想往那儿凑;左边角落里就是马桶,连个盖子都没有,臭气熏天,骚气逼人,叶羽当然不会找虐,不得已之下,他走到那看起来还像好人的三个人身边。
这三个人中有一个老头,满脸皱纹,沟沟壑壑的写满了沧桑,估摸着抹上几斤粉都不一定能填平,挨着他坐的是一个憨厚的庄稼汉,年纪三十上下,好像屁股有点不得劲,反正总是侧着身子坐着;最外边的则是一个二十四五岁的青年,一脸颓废,不停的唉声叹气。
颓废男没搭理叶羽,他继续唉声叹气;庄稼汉看了看他的容貌,有惋惜也有解脱,他咧着嘴挪了挪屁股,沧桑大爷配合动了动身子,叶大公子总算找到了落脚之地。
“大爷,我看你也不像恶人,到底怎么会被抓到这刑部的大牢里?”
人与人就是沟通出来的,几番问询,叶羽知道了老头叫张大牛,庄稼汉叫铁汉,至于颓废男,他一句没搭理叶羽,知道他叫王虎还是借着老大爷的嘴。
张大牛看了叶羽一眼,他又叹了口气,沧桑的脸上又多了些莫名的愤怒。
“老天爷是不给我们老百姓活路啊……”张大牛先是感慨了一番,而后倾吐般娓娓道来……
老大爷乃洛阳人氏,家里以养蚕织丝为生,丝绸作为大梁出口货物的大宗物品,理应该蚕民带来财富,可事实却恰恰相反,这等昂贵物品带给蚕民的不是财富而是灾难。当官的想要在仕途上走的更远一些,能不多孝敬孝敬?金银珠宝,绫罗绸缎,那当然是多多益善,可他们不事生产,这些东西从何而来?
当官的有银子都想着孝敬了,他们舍不得出钱购买,只需将这些蚕民逮捕入狱,指控他们谋反就可以了,待到老百姓悉数缴出他们的产品,自然就会得到平反或赦免,如此既能落得为民做主的清名又得了实惠,何乐而不为?
老百姓如何斗得过那些贪官污吏?明知缘由却也得乖乖就范,当然也有那硬气的,譬如眼前的张大牛,你硬起也没关系,那就在这里边呆着呗。
听完张大牛的述说,叶羽半天没有说话——他是被雷到了,养蚕的都能造反,也不知道是谁傻——他突然看了看铁汉,“你又是因为什么进来的?”
“我?”铁汉不再打量叶羽,他咧嘴差点没哭了,“我冤枉,冤枉死了,不就是偷了一只鸡,犯得着关我十好几年么?”
叶羽对这种小偷小摸的人没什么好感,你身强力壮,做什么不能混口饭吃?
“你以为我想么?家里的牛被王家的一个管家给偷着牵走了,想告状,官家又不理会,媳妇生孩子需要补身子,我万般无奈才偷了他家一只鸡。”
“他偷我的牛,说什么牛老实,一看就是初犯,无罪释放;我偷他的鸡,说那玩意叫唤的那般厉害,我竟能不被人发觉,一看就是惯犯,要关我十几年,我上哪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