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王雱的心情好坏与否此时已经被新党忽略了,正如最后吕惠卿说地那样:“驸马摇摆于我们和旧党之间,我们与否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他还可以求助于司马君实、甚至是干脆给在西北坐镇的富弼写一封信,由富弼上章朝廷这同样也可以达到他的目的。要知道在富弼帐下效力的驸马学生远比在韩琦那里的多,也更加重要。驸马之所以写信给相公,这主要还是旧党在这次灭夏战争中的功劳实在太大,从往日驸马的作为来看,这也多少有平衡之意,与其把驸马逼向旧党,不如我们来立这份功劳!”
王安石所领导的变法派在利益和现实面前选择了采用王静辉地办法,这道奏章也以王安石来上呈皇帝赵顼,中书政事堂经过讨论后没有受到太大的阻力便得到了通过,交付门下省也没有被封还。只要是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可以非常快速的算出一笔帐──光是依靠商人对盐场的买断权的收益,足以顶上官家运营五年的盐税了,更加难能可贵的是朝廷将会为此省下一大笔粮食的转运费用,西北粮食在短时间内不会出现问题,这也给负责筹备军需的“军机处”大臣们解决了一个重大的难题。
果然,朝廷的这一决策在三大报纸上一经发布,在全国引起了轰动,尤其是《大宋商报》上对此做了更加详细深入的分析,而且由于《大宋商报》的读者群的关系,大宋商人集体行动全力以赴赶往汴都开封,当然在这个时候大宋工商银行、兴国银行在周转资金方面体现了无与伦比的威力──商人们只要在自己的家乡存下一笔钱,凭借特殊的凭证便可以在汴都开封获得工商银行和兴国银行的信贷担保,数额不超过十万贯的话可以当即兑现。
这种方式要远比朝廷发行的交钞更为方便的多,虽然这种凭证是不可转让的,功能上也非常有限,但对付眼前这个局面却是足够了──只要两大银行肯提供信贷担保,在拍卖盐场经营权后,朝廷对这种信用凭证是认可的,这也省去了商人大笔资金来转运钱财和为此付出的被劫风险,尽管这种转账方式价格上是贵了许多。但只要稍微距离汴都远一些地商人,都无一例外的选择了这种方式。
无论是朝廷还是商人,他们都不会质疑两大银行是否有这个能力来兑现,因为它们的背后是大宋第一富豪王静辉,而且现在在北方只有王静辉手中有大量的粮食。事实上只要中标的商人再付出一笔费用,便可以直接去西北领取相应的粮食来交付给西北宋军兑现盐场经营权──整个计划是王静辉提出了一个架构。徐氏来负责演算其中地成本和利润,最后王静辉才通过现在的三司使曾布上书皇帝赵顼通过的。
这是一笔天大的横财,宋朝秉承了历代对盐业的控制,商人很难从正规渠道合法的分享其中的利益,但西北盐业利益的重新分配让他们看到了希望,大凡有实力的大宋商家都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王静辉本以为大宋势力最大的两股商人──楚州和河北商人以及开始慢慢形成规模地杭州商人,在以前熙河和河南之地的战争中投入了巨款,现在周转上可能会出现问题,想着现在抛出盐场也就是为了自己来弄几个亲自经营削减战争的成本,但没有过几天他就知道自己实在是太小看大宋商人的实力了──仅仅汴都开封一地。便有八个身家过十亿贯的富豪分或是合伙或是单干,前来静苑拜访他希望能够得到帮助──他们受到“有心人”地指点,驸马手中不仅有粮,而且在西北有着特殊的影响力,只要搞定驸马这件事基本上就算成了。
宋朝的全年财政收入是中国历史上最高水平。宋朝灭亡后过了九百多年直到民国年间才达到它的水平,而此时宋朝的工商赋税水平早就超过了农业税,在对工商业收税极不科学规范地宋朝,由此便可以见识到宋朝商人的真实能量了──王静辉根本不用亲自出手来经营西夏的盐场,那八个身价过十亿贯地商家他以前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天知道这天底下富人究竟有多少,他们掌握的财富又有多少?!王静辉心中叹了一口气,这么多的财富后来却便宜了金国和蒙古人。如果用来打仗的话,不要说是现在的辽国,就是以后可能会出现的金国和蒙古又有何难?!
这段时间王静辉的合作伙伴们都快要乐疯了,其中尤以徐氏最为高兴──他们这些一直和王静辉非常密切的合作伙伴此时都得到了应有的回报,只要自己所出地金钱够多,都获得了一块甚至是几块盐场来经营,这可比外面的那些土财主有利多了──有钱又如何?你再有钱未必能够获得一块盐场,因为在汴都有钱人多了去了,再多的金钱放在汴都也不值一提了。而王静辉此时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他的收入主要来自于为盐场竞标商人融资的利润和粮食转运西夏的利润,即便如此他的收入也高达三十多万贯,不要说是普通的大宋商人,就是朝廷官员要是知道了其中的利润也会瞠目结舌。
“看来我还真成了后世卖牛仔裤的了!”王静辉一想起后世混杂在美国西北淘金者中的牛仔裤商人,自己和他们的境遇也差不多,不同的是牛仔裤商人为淘金者服务,而他则是为大宋商人竞标盐场而服务。
“孩子,就等你出生了,老爹我连你的奶粉钱都赚好了!”王静辉抚摸着妻子已经显得很大的肚子,心中搞笑的想到。
西北,顺州城外三十里的一处土丘。
一个身穿党项服侍的哨兵在土丘上正在忠实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但却不知道自己身前仅五步远的草丛中藏着一个人。一抹寒光暴起,那名党项哨兵连声音都未来得及发出便已经毙命了,这一幕在土丘周围不断的发生着,不多时党项人在这里所布置的哨兵都被无声无息的解决了。
趁着夜色,偷袭党项人的那群黑衣人从后面将二十多部弩炮推上了土丘,瞄准了土丘下略微显出是一处比较大的营地。黑衣人将一个小酒坛大小的炸弹放在弩炮的发射槽中,点燃引线一松拉杆,炸弹便被释放了出去冲着党项军营飞去。在弩炮的后面还有为数众多的弓弩手和三千余骑兵在埋伏,等待炸弹被抛射出去后,他们立刻前移到自己的位置上。
军营当中也有哨兵,土丘上的火光虽然是一闪即逝,但还是被高度戒备的哨兵所发现,还没有等他们大声示警,一团团火光便在军营各处爆炸开来,有的“酒坛”直接击中了帐篷后爆炸,立刻将里面的人炸得血肉横飞,残肢断臂四处飞舞,眼见那一帐篷的人算是完蛋了──宋军敌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