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能在风月之地游刃有余,靠的绝不止是美貌,还有她冷静的思维。
“你也说了,为什么偏偏这时……说明,这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关头。”司徒万里沉声道。
花影一头雾水地看着司徒万里。
“烈山堂有那么危险么?算上神农堂,现在没人能扳倒庞大的烈山堂吧?”
“我本来也不信。”司徒万里道:“可是我在神农堂时,刘季对我说了一句话,让我醍醐灌顶。
神农令出现,‘得荧惑之石者,继任侠魁。’我和朱家堂主都在想怎么得到荧惑之石,当上侠魁,而刘季说:这一次荧惑之石的争夺,不只是侠魁争端,更是生死存亡。
不是谁继承侠魁的问题,是我农家六堂谁能在未来生存下去的问题。”
花影凝眉听着。
司徒万里接着道:“试想想,假如朱家堂主得到荧惑之石,烈山堂的王虎会服吗?不会,他会反抗。
我们不要天真的以为田虎会归顺我们,就算他天真了,我们敢相信他的天真吗?烈山堂势力太大,朱家堂主想要当名副其实的侠魁,就必须剪除田虎。
一山不容二虎,假如烈山堂得到荧惑之石,同样不会让朱家堂主活下去。
荧惑之石只是一面大纛,有了它,继承侠魁名正言顺,但是要继承侠魁,最终还是要凭实力说话。
我料想,无论是朱家堂主,还是烈山堂得到荧惑之石,第一件事是以神农令为号召,以大义的名分,争取更多农家弟子归顺。
等实力扩充后,立刻灭掉对方。
换句话说,荧惑之石只是倒置实力天平倾斜,而最终还是要靠战争决胜。
你想想,难道这不是生死存亡的时刻吗?田言不会允许我们得到荧惑之石,那烈山堂就没有生存的可能。何况田猛刚死,留下她和弟弟田赐,就算为了弟弟,她也不会允许烈山堂覆灭。”
“这个女人着实可怕,现在荧惑之石的争夺还没开始,就已经想到这么长远的事情了。”花影惊道,她也自诩聪明的女子,却根本没想到这一层。
“那是当然,要不是刘季提醒,我也想不到这次事态会这么严重,所以我们更不能大意。
不过,田言还未必是最大的威胁,她的弟弟田赐,是农家第一剑客,也是农家第一高手。与姐姐田言一文一武,文武合璧,我们不出奇招,恐会一败涂地。”
田赐小小年纪,武功之高,天下罕见,加上身配排行天下第五的名剑,可谓无可匹敌,农家没人是田赐对手。
“田赐吗?似乎他倒没出面,据说田言与田虎商定出山的条件,就是不准让田赐参与荧惑之石的争夺。”花影道。
“这样吗?”司徒万里听了花影的话,沉吟一会,突然笑了出来:“看来,女诸葛也有失算的时候啊,不过这也不怪她,无论多睿智的人,也最容易被感情冲昏头脑。”
在司徒万里看来,田言之所以让田虎保证,不让田赐出山,是想保护弟弟,保护田家唯一的血脉(古代男性才算血脉)。
田言恐怕早就想到最差的结果,那就是烈山堂与神农堂的争端,以烈山堂失败告终,那么烈山堂就会面临灭顶之灾。
田言似乎是想让田赐规避这场灾难。
可是田言出山帮助田虎了,田赐迟早出山。这根本避免不了。何况就算田赐不出山,朱家又怎么会放过这个农家第一高手不管?
不过田言没别的选择,为了保护弟弟,她似乎变得不那么明智了。
司徒万里心里笑了一下,他一直坚信一点,那就是再厉害的人,也有破绽,看来田言也不例外,田赐就是她的软肋。
一个人只要有软肋,就可以攻破。
“不管如何,现在田言出山帮助田虎,对我们非常不利,现在我们能改变胜负关系的,只有争取蚩尤堂。
若蚩尤堂倒向烈山堂田言和田虎,那我们就极端危险了,将来粉身碎骨的就是我们。所以我们一定要将蚩尤堂争取过来。”
“但是杨东似乎很坚持中立,他那么想去找楚南公,却也没向我们妥协,加入我们的阵营。”花影道。
“杨东这种人,逼不得,得顺势而为。”司徒万里笑了一下道:“我说过任何人都有软肋,杨东此人修为远出我预料,而且行事周密,性格沉稳,若不夭折,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但是杨东的软肋比田言可多多了。
如果我们正面邀请他,他肯定还是坚持中立,但我们可以创造机会,比如让烈山堂成为他的死敌,这样,他会是谁的盟友?”
“司徒堂主,果然高明啊。”花影佩服地看着司徒万里。
司徒万里摇摇头:“说来容易,做起来很难,最关键是要隐秘,若是计划败露,不但不会起作用,反而会帮了田虎田言,得不偿失。”
“杨东已经下山,如何去找他们?”花影道。
司徒万里笑了一下:“放心吧,杨东会回来的……我们也该行动,匪书生。”
“在。”匪书生上前拱手。
“立刻集结人马,准备抢夺荧惑之石。”
“是。”
“花影,我现在去找朱家堂主和刘季,商量劫取荧惑之石的计划,你要不要去?”司徒万里问道。
“不是客人的男人,我陪来岂不是吃亏?”花影笑道。
司徒万里也笑,拱手道:“那好,花影姑娘先留在典苍山,若杨东回来,见机行事,记得,千万别太暴露我们想拉拢他的意图。”
“没问题。”花影点头应承。
四岳堂弟子各自散去,司徒万里前往神农堂找朱家和刘季,花影留在了四岳堂。
“杨东,我花影面对男人,从未失手过,你不会成为例外。”花影冷哼一声,狠狠捏紧粉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