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真正的明前龙井。”陆奕叫道。
傅老瞪了他一眼:“说的什么话,当心小包同志以后不来了。”
陆奕只是开个玩笑,闻言连忙屁颠屁颠地跑进去拿茶叶。傅老看了一眼包飞扬手上提着的袋子:“那是什么?要是不该拿的就不用说了,免得我将你撵出去。”
包飞扬笑了笑,将袋子放到放桌上,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我这可没有明前龙井那样的好东西,不过就是咱们望海县的一些特产,醉螺、醉蟹,还有咸鱼和蚬干。”
傅新山突然扑了上来,动作矫健得就像二十岁的小伙子:“蚬干?蚬干在哪里?”
傅新山终于看到用塑料袋装的蚬干,他一把抓在手上,顿时喜笑颜开:“嘿嘿,果然是蚬干,多少年没有吃到望海的蚬子汤了,虽然是蚬干,味道差了点,不过也还是很鲜美啊,想当年,我们在望海跟鬼子打游击,鬼子来了咱就钻进芦苇荡,鬼子找不到我们,就将陆上的路封了,我们出不去,就在河滩上捞蚬子,捞上来的蚬子清水里面养两天,去去泥沙,然后用开水烫一下,蚬子壳就张开了,咱们摘下蚬子肉,烧一锅汤,汤水雪白,就像羊奶一样,那味道,可鲜了——”
陆奕泡好茶端出来的时候,只见傅新山手上拿着一袋蚬干,坐在包飞扬对面,开始大声回忆当年的峥嵘岁月。
陆奕将茶杯放到桌上,偷偷向包飞扬眨了眨眼睛,傅新山这几年已经不管事情,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拉着小辈跟他们讲当年打鬼子的事情。傅新山当年纵横江北,英雄了得,有些仗打得很精彩,可是再精彩的故事也经不住翻来覆去地讲,傅家的小辈对傅新山当年那些事都听了十几几十遍,一个个耳朵都快生茧了,都开始躲着老人,难得这一次抓住一个人,开了这个头,恐怕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
包飞扬知道傅新山曾经在望海打过游击,并对望海有特殊的感情以后,特意了解过傅新山的情况,对傅新山当年的战绩有所了解,不过文字上,尤其是书本上的东西和老人亲口讲述的东西肯定不一样,他第一次听,倒是听得津津有味。
“外公,你别光顾着讲你当年的英雄事迹了,你就不关心关心你当年的龙兴之地的现状?”虽然包飞扬没有说,但是陆奕出身官宦人家,察言观色的本领还是不错的,加上他在认识包飞扬以后,特地了解过望海县的情况,知道包飞扬想见傅新山,恐怕不单单是探望一下,所以他非常适时地打断了傅新山滔滔不绝的讲述。
“什么龙兴之地,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满脑子的封建遗毒。”傅新山恼火地瞪了陆奕一眼,不过他的注意力倒是被成功转移,他看着包飞扬,突然皱了皱眉头:“陆奕好像说你是什么望海县的副县长,你今年才多大?二十?二十五?有没有陆奕大?怎么他们就让你做副县长了,这不是乱弹琴吗?赵老和赵根正都不是这样的人,难道是丽蓉那个丫头给你走了后门?”
包飞扬不禁有些尴尬,老人真是太直接了,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而且还牵扯到郭丽蓉的身上。他连忙笑着解释:“傅老,您误会了,我现在确实还没有满二十五周岁,但是我读书早,参加工作也早,已经有好几年工作经验了,而且我在担任望海县副县长之前,就已经在西北省担任主持工作的副处级干部了,所以我觉得能不能做好望海县副县长,和我的年龄没有关系,我也想请傅老看一看,我到底能不能做好这份工作。”
“外公,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飞扬他能当上这个副县长,可都是自己的本事,并不是靠关系、靠走后门得来的。”陆奕平常也有些怕傅新山,可是听到傅新山这样说,他还是忍不住说道,实在是傅新山这话太得罪了人,这也是傅新山一辈子的风格,所以傅家到现在并没有成为政治豪门,相比赵家要差得远。
傅新山将包飞扬的表情变化都看在眼里,他突然摆了摆手:“嘿嘿,还不服气?那你倒是说说,你这个副县长对望海了解多少,到望海以后又都做了些什么,我就能知道你到底是不是一个好县长,能不能做好这份工作了。”
包飞扬看出傅新山有心要考自己,伸手阻止了想要说话的陆奕:“奕哥,你将这些土特产拿到厨房去,让师傅做出来,我跟傅老好好谈谈,说不定就要留在这里蹭饭了。”
陆奕无奈,只好拿着东西走了。
包飞扬看着傅新山,笑了笑道:“傅老,我是五月份到的望海,上任还不到半年,做成的事情还不多,对望海的了解也不敢说很深刻,我就简单说两件事,其实也可以说就是一件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