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好事多磨,只要丫头有那份心思,早晚城市联系上的,倒不急于一时,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对自身的约束太年夜,若是刚到了江南官场,第一次带队下来调研,就惹上风流传说风闻,总归是不太好的。
在临上车前,埔城市的市长孔明仁赶了过来,送了王思宇两本书,其中一本是埔城市编的处所志,另外一本,是一位埔城历史名人的列传,这两本书都没有另外寓意,只是在含蓄地暗示,两人之间的关系拉近了许多,除公事之外,确立了某种私人友谊。
离开了埔城市,王思宇的心情也变得轻松起来,可没有想到的是,好心情只延续了一晚,第二天早晨,他刚刚起床,正在窗边,欣赏着黄曲市的城市景观时,秘书欧阳忽然敲门进来,将一份报纸递了过来,语气凝重地道:“部长,平湖省长发炮了!”
王思宇微微皱眉,接过那份江南日报,走到沙发边坐下,却发现了头版头条,就刊登着省长张平湖的最新讲话精神,全文很长,但隐藏玄机,其中有两段,是对王思宇在清安市讲话的回应,措辞极为严厉,倒有种乌云盖顶,山雨欲来的势头。
“不妙,不妙,果然捅了马蜂窝!”王思宇皱着眉头,拿出签字笔,在上面画着道道,逐条阐发着,片刻,把报纸丢下,摆了摆手,轻声道:“欧阳,先回去吧,让我仔细想想。”
“好的,部长。”欧阳吉安也是满脸的凝重,放低了脚步,悄悄退了出去,把房门带上,暗自摇头,这就是高处不堪寒了,身位高级领导,每讲一句话,都要格外慎重,否则,就会引发轩然年夜波,他很是清楚,这次,王部长将面临一次严峻的考验。
房间里,王思宇背着手,不紧不慢地踱着步子,皱眉寻思着,片刻,又回到沙发边,拿起那份报纸,喃喃自语地道:“平湖省长倒真是会造势,这次棒子举得这样高,是真打还是假打呢?”
起来,三零五项目,乃是平湖省长最为满意的一项政绩工程,目前的进度也还好,在这种情况下,被自己兜头泼了一盆冷水,恐怕恼羞成怒的成分,也是有的,搞欠好,板子会铺天盖地地打过来。
固然,还不克不及排除另外一种可能性,就是对方只是虚张声势,借着这件事情,来制造一种剑拔弩张的危机感,使得各地市的领导能够认清形势,不要被王思宇的一番言论,扰乱军心。
王思宇初到江南官场,对那位平湖省长的手腕还不甚了解,因此,心里也有些没底,唯恐回到省城后,会在常委会上招致围殴,被迫做出深刻检查,那可就太没面子了。
正思索对策时,一阵清脆的德律风铃声响起,王思宇看了下德律风号码,竟然是省委书记沈君明打来的,赶忙接通,微笑道:“年夜老板,好。”
沈君明笑了,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慢悠悠地道:“怎么样,思宇同志,现在到哪里了?”
王思宇笑笑,轻声道:“黄曲市,昨晚刚到的!”
“噢,那应该听听黄梅戏,那里的戏剧搞得不错!”沈君明似乎心情不错,还拿手拍着膝盖,哼了起来:“昨日孤招乘龙婿,驸马的才貌满朝惊,多亏刘卿来作伐,设宴贺功谢媒人。”
王思宇听了,不由笑着赞道:“君明书记,好唱腔!”
沈君明摆摆手,微笑道:“唱腔最好的,不是我,是平湖省长,看了今天的报纸了吧?”
王思宇笑笑,颔首道:“看了,搞欠好,回去要写检查了。”
“那倒不消。”沈君明摩挲着头发,笑容可掬地道:“不过,这次平湖省长火不,要低调些,别再批评三零五项目了!”
王思宇点颔首,微笑道:“确实,我刚到江南省,不宜在敏感问题上多讲话。”
沈君明笑了笑,含蓄地道:“那倒不是,不过,江南省目前的情况,扑朔迷离,我们都要谨慎措置,思宇同志,别急着出头,跟在我身后走就成了,只要不踩响地雷,一切都好。”
“知道了,君明书记。”王思宇暗自舒了口气,这位沈书记,人如其名,果然是位明君,关键时刻靠得住,跟了这样的家长,还真是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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