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一听就知道什么事,道:“还请了你琏二叔吧?”
贾蔷诧异的看贾环,随即佩服的道:“环叔神机妙算!”
“哈哈!”庞泽,乔如松等人都是爆笑。在贾府这边,怎么总感觉百年世族的子弟其实也蛮逗的!估计是贾环在府中的地位太高。毕竟给父亲在酒楼当面骂孽子,回头第二天就没事,说在府里只是个庶子的地位,谁信啊?
贾环也笑起来,“行了,酒就不吃了。我这两天和冯紫英、卫若兰那帮人酒吃的有点伤了。你回去告诉蓉哥儿,他想插手蜂窝煤的事情,我回头会和琏二哥说一声,分他两层股子。但要出人出力出银子。”
贾蓉要找他什么事,他心里清楚。因为,他早前承诺过帮贾蓉弄个生意赚银子。他带着贾琏走通光禄寺少卿袁壕的门道。贾家的蜂窝煤现在已经供奉宫中,贾琏随即在北直隶铺货。预估是贾蓉看得眼热,想要分一杯羹。
当然,行贿用的五千两银子,贾琏已经很识趣的帮他报销了。他出的只有买消息的五千里银子。
贾蔷喜上眉梢,给贾环行礼,“我替蓉哥谢环叔。”
贾环淡然的摆摆手。
从贾家的权力格局而言,他需要一个敬畏、支持、服从他的贾家族长。所以,他现在会拉贾蓉一把,不会让宁国府因为失(没)血(钱)而(衰)亡(败)。
…
贾蔷回到宁国府中,在落云轩中给贾蓉一说,贾蓉惊喜的连连搓手,来回走着,激动的道:“好兄弟,环叔真是这么说的?”
贾蔷坐在塌椅中,喝着冰镇的米酒,苦笑着道:“蓉哥,这都是你问第三遍了。就我看,环叔应该是把他那份应得份子转给你了。”
环叔那份,看琏二叔的那个情况,少说一年有三千里银子的利。
贾蓉拿起桌子上的酒喝了一大口,下定决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
刑部天牢之中不分白天黑夜。张安博今年六十六岁,在天牢之中,穿着便服,依靠在墙壁上。心中感慨。
他已经接收到外界的消息,贾环等人奋力奔走,朝堂中有人浑水摸鱼,局势不明,但现在郑国舅要在秋后问斩。他距离出去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现在的问题是,是官复原职,还是贬谪,或者升职。
然而,这些问题在他心中并不是最重要的,而是他没有看错贾环。其一,在他身处绝境时,还肯为他奔走、竭力营救他。这是品格。其二,能力。贾环经过雍治十一年这连续的几场权谋斗争的洗礼,成长的超乎他的想象。
这时,一名小吏在门口送了一餐丰盛的酒菜,“张大人,前些日子多有得罪,还望你海涵。”
张安博看着监牢外的吏员,看着那冒着热气、香气的酒菜,腹中食欲升起来,随即,莞尔一笑。
连天牢这里的小吏、狱卒都知道来交好他啊。重见天日之日,不远了。
…
三日之后,雍治皇帝在西苑的宫殿中召见军机处的谢、何、刘、韩四位大学士,以及奉旨审查张安博的右都御史齐驰、九省统制王子腾。另有勋贵、王公在一旁。
府里的堂皇的殿宇之中,雍治皇帝居中而坐,听着齐驰、王子腾两人的汇报。这是一名四十出头的中年人,身材白胖,身穿明黄色的龙袍,面相威严。
以失察的罪名将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张安博下狱之后,御史纷纷上书,罗列张安博的罪名。雍治皇帝委派齐驰、王子腾调查。
齐驰将事情汇报了一回,最后道:“御史风闻奏事,经臣和王统制查证,罪名皆为子虚乌有。张伯玉是京城名儒,个人的道德、处事,没有违背法律的地方。”
雍治皇帝沉默了一会,道:“既然如此,谢学士觉得应如何处置?”
谢大学士似乎成竹在胸,沉稳的道:“臣以为,可以将张伯玉释放出来,但他之前已经有失察的罪名,故而,可调离左副都御史的职位。”
排名第二位的何大学士道:“谢相,岂能因为小罪而擅自责罚重臣,不免令重臣寒心。”说着,出列道:“陛下,臣以为罚俸三年即可。”
何大学士潜台词是:你王子腾包庇外甥都只罚俸三年。凭什么要免掉张伯玉的左副都御史?
雍治皇帝御极十一年,已经是政治高手,不想听臣下的争吵,决断道:“官升一级,贬出京城。”
既然杀不了,他懒得看张安博的脸天天在他眼前出现。
六月十九日,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张安博从刑部天牢无罪释放,升淮南节度使、南京礼部侍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