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冒灵冷笑:“你这厮再跟洒家装模作样,我便就拍拍屁股走人了!你们这些拿毛锥子的穷措大,一个一个假仁假义,背后哪个不是一肚子男盗女娼的鬼主意!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又道是大难临头各自飞,我们的靠山都遭了难,现在还不为自己打算要等到何时!”
见高冒灵真地动怒,厉中坛换上了一幅笑脸,道:“提辖果然真豪杰,说话做事就是爽快,我若是再藏着掖着,倒要让提辖耻笑了。不错,这个时候,我们要想一想退路了。”
听了高冒灵的话,厉中坛连连点头:“提辖说得不错,天与不取,反受其咎。上天给我们的钱财,怎么能够白白从手边溜走!不过,此事要做得天衣无缝,还要费些心思。”
高冒灵不在乎地道:“我那里几个手下,都是本营的兵卒,只要我吩咐,让他们做什么便就做什么。倒是你这里,一直有冯士元手下的人看着,要费些手脚。”
厉中坛微微一笑:“提辖成日里舞刀弄枪,怕杀人么?”
高冒灵猛地一拍桌子:“我就喜你这厮说话爽快!这件事情我们本来就都是提着脑袋在做,到了这步田地,杀几个人也是不得已了!死别人,总强过丢自己的性命!”
听了两人的话,朱七只吓得浑身发抖,心里叫苦。赚钱他自然喜欢,但却没有杀人劫财亡命天涯的觉悟。听见两人说着杀人的事谈笑风生,朱七不由茫然无措。
一边喝酒吃肉,厉中坛与高冒灵商量着怎么把库里的钱变成自己的。铜钱改成纸钞就有这个好处,几千贯钱以前用车拉也拉不动,现在一个人背着就走了。
孙廉因为得罪了押送的内侍,出了京城几百里路就被弄死了,内侍只是向朝廷上报了暴毙两个字了事。他在朝里没有人做靠山,禁军里的手下此时又自顾不暇,此事竟然就这么不起波澜地过去了。因为事情突然,高冒灵竟然就此掌握了库里剩下来的钱。只是顾忌军里在这里有利益的统兵官,不管冒然卷钱逃跑,一直在等待机会。
冯士元则是被皇城司盯上了,已经被控制起来。因为京师银贷款的大头已经还了,冯士元的心思不在厉中坛这里,库里剩下的一千两千贯钱,他实在顾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