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石门开启了又关闭,道路的尽头,是一座偌大的地宫,一片圆形血池占据了地宫的大部分空间,其中浮沉着残肢,不断的泛着气泡,发出咕噜噜的声响,仿佛这片血池是活的。
明明极为的粘稠,视线投入其中,却有一种深不见底的感觉。
在踏入地宫的瞬间,余疏狂的目光,都被血池中央的那一尊水晶棺所吸引,与这片污秽的血池相比,那一尊水晶棺显得如此纯净。
水晶棺中,躺着一个身穿紫衣的美丽女子,脸颊红润,面色安详,仿佛是睡着了。
余疏狂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张脸,失声道:“紫儿!”转过头来,用不知道是该愤怒还是该高兴的神情问道:“你做了什么?”
不得不承认,见到的不是一具行走的僵尸,让他的心中有些安慰。仔细望去,发现紫儿躺的水晶棺底,仿佛交织的血管,密密麻麻,正与血池相连。
马超群道:“做你做不到的事。”
“什么事?”
“我要复活她!”马超群的脸上有了人的神采,那是得意、兴奋、狂热的糅合!
“这不可能!”余疏狂道,让人死而复生,别说是炼气士,就是筑基,不,金丹,也是不可能做到的。
“那是因为你的爱不够啊!”马超群一指余疏狂,呼号声在地宫中乱撞,然后一下扑到水晶棺前,隔着冰冷的水晶棺,动情的抚摸着:
“看见了吗?紫儿,就是这个男人,甜言蜜语,口口声声说对你是一片真心,却让你躺在黑漆漆的地底下,不见天日,是我把你救出来,是我对不起你,我那时如果不走的话,没关系,没关系,我们还能在一起。”
颠三倒四的胡言乱语,让余疏狂毛骨悚然,他真的疯了!
在紫儿死后,他一直不近女色,不断哀思,算是难得的痴情男子。但与马超群这股疯狂相比,却有一种自叹弗如的感觉。
余疏狂缓缓后退,心中感觉极为不安,必须得回去找救兵,找两位统领,他们一定会帮忙的,必须把紫儿的尸体带回去。
马超群的蓦地转过头来,“她可是你的妻子啊,你就这样舍她而去吗?你也留下来陪她吧!”一下越过血池,向余疏狂扑来。
“他一开始就想杀了我!难道就丝毫不顾及我鹰狼卫的身份,是了,他现在已经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余疏狂心中惊道,一剑电闪而去,刺中马超群咽喉的瞬间,心中奇怪:他怎么不躲?剑势却毫不留情,真气灌注其中,却如中败革,无法穿透。
马超群脸上浮起冷笑,挺步上前,将长剑压的弯曲过来,右手生铁似的扼住余疏狂的咽喉,提起他像是提着一只鸡,来到血池边上,向下按去。
“为了她,你也下去吧!”
血池沸腾起来,浮现一张狰狞的人脸,张开大嘴,正与余疏狂对视,难道我今日便要死在这里?
……
“承赞,最近没什么事发生吧!”
李青山照例先来到鹰狼卫所瞧了瞧,拍着花承赞的肩膀,一脸的漫不经心。
花承赞唯有苦笑了,金丹修士陨落,月魔一统水域,如意候无奈退走,这些算不算大事?
不过这一次他依然没有出现啊!似乎只要是月魔出现的场合,他就绝不出现,但是他是怎样预感到这一次次变乱呢?大概是有小安的七签卜算吧!身边有一个卜算者,果然是能够趋吉避凶。
说是大事,但与自身无关,便是小事。他依然是潇潇洒洒的置身事外,用近乎夸张的速度,提升着自身的修为。虽然仍是筑基中期,但现在身上的气息,比上一次相见,强大太多了。这般下去,恐怕清河府要出一个前所未有的年轻金丹修士。
不过又有些疑惑,他的修行速度,怎么可能如此之快呢?天赋异禀,悟性超群,这些都勉强可以解释,但是他哪来那么多的资源呢?
花承赞并非有心要去怀疑这位朋友,但是敏锐多思的性情,让他不由得觉得其中有诸多疑点。
当然,每一个疑点,能勉强能得到解释,但集合在一起,就不免透出些怪异了。
与月魔数次见面,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们之间,似乎有某种,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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