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伐不易,若有机会,当毕全功于一役。”片刻之后,段志玄开口说道:“追击之代价不小,若追岔了方向,叫伏允跑了,白费代价。当分兵两路追击,叫伏允无处可逃。主将听令!”
“是!”众将见段志玄做出决断,精神一振,立时喊道。
“吐谷浑南邻吐蕃,地势极高,不宜远遁。老夫料想伏允随北道而行者居多。夏鸿升,苏定方!”段志玄说道。
“末将在!”二人出列,应道。
段志玄从面前拿起一支令箭抛下,下令道:“命你二人各自率部两千,公四千兵马往北道追击,若伏允在北道,绝不可使其逃脱。若其不走北道,尔等须断绝其旋走北道之念想。”
“末将领命!”夏鸿升和苏定方二人抱拳行礼道。
段志玄点了点头,又道:“老夫亲率余下四千人马,往南道追击。若伏允走了北道,老夫当断南边吐谷浑各部救援之路。反之亦然。”
“是!”底下众将齐声领命。
段志玄看向了夏鸿升,又问道:“副总管且来说说,你觉得伏允会走哪一路而逃?”
夏鸿升行了一礼,答道:“末将所料,同大总管一样,觉得伏允会从北道而逃。因其南道往吐蕃而去,一来如大总管所言,地势极高,远遁不宜。二来,吐蕃对吐谷浑虎视眈眈已久,只是因由其国内纷乱方平,周边还有东阳、羊同两部未归顺,故而暂时腾不出手来对付吐谷浑。若是伏允往南而逃,被吐蕃所知,定然会有抓住伏允,以威胁吐谷浑。故而,伏允定然会从北道而逃。走南道而逃,只能到吐蕃,而走北道而逃,若我大唐大军一直追击,伏允可长驱而出,躲入于阗。故而,末将料定,伏允定然轻兵入碛,北道而逃。”
“整顿军马,即刻出发!”段志玄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众将出来,各自整顿了部曲,便又继续出发追击去了。
段志玄独独将夏鸿升留了下来。
“大总管!”夏鸿升行了一礼。
段志玄摆了摆手,说道:“贤侄啊,你这番往北去追伏允,风险重重,定要千万小心才是。此去长途跋涉,要追击伏允,必定孤军深入。后勤不济是一定的。往北去临近西域,一旦进入戈壁乃至大漠,无水无粮,必要之时,可令将士刺马饮血,若有须,斩马食肉!此去向北,你独当一面,以贤侄之能,其他却是不须老夫多说的。只一点,千万要切记,军中你为主帅,凡所定计,可闻诸将之言,不可为诸将夺志。上下决断,须你一言定夺。你乃主帅,需你运筹帷幄,用不着你去临阵杀敌。一旦你涉身犯险,诸将反而要顾全于你,不能施展本领。你那些本事,留着帐中决策便是,阵前冲杀,留给苏定方、席君买等人。”
夏鸿升点了点头,对段志玄行了一礼,说道:“是!小侄多谢伯伯指点!这番追击伏允,定然不叫伯伯失望!”
“去吧,万事小心!”段志玄抬手在夏鸿升的肩上拍了拍,说道:“老夫等着同贤侄会师,与贤侄帐前共饮一樽!”
“是!”夏鸿升抱拳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开了大帐。
学员军令行禁止,很快,便完成了集结整顿。
夏鸿升同苏定方二人领四千兵马,出了库山大营,往西北方向追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