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不再说话,重又坐回了大门边的小屋里。这是夏府独有的,专门给当值看门子的下人来用的。旁加看门的家丁,都得站在大门后面,夏鸿升体恤他们,于是弄了个小门卫室。
犬上三田耜被家丁带到了院外,那家丁便告辞离去了。犬上三田耜朝身后的人示意,让那些人停在院外等候,然后自己走进了院中。
月色朗照之下,院中犹如一片玉色落于亭台楼阁,竟然用不着掌灯。借着月色,犬上三田耜就见夏鸿升正坐在石桌前默默举杯浅酌,呷下一口清茶。
夏鸿升放下杯子,转头看向了犬上三田耜,笑道:“犬上主使,几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在下拜见夏侯,在下是为前几日副使无礼之举而来,向夏侯赔罪。”犬上三田耜对夏鸿升躬身行礼说道:“副使药师惠日乃是在下至交好友家族之中将继承下代家主之位者,若非其父与在下为生死之交,今日吾必将提其头来见,以息大唐皇帝陛下雷霆之怒。其未曾见过世面,年少冲动,还请夏侯开恩,勿要多加怪罪!”
夏鸿升笑了笑:“哦?却不知犬上主使要如何赔罪呢?就凭这一番话?”
犬上三田耜一愣,没想到夏鸿升会说话如此直接,于是连忙又道:“在下略备薄礼,还请夏侯笑纳!”
说罢,犬上三田耜向外一招手,外面的人立刻鱼贯而入,将一口口箱子抬了进来,摆在了夏鸿升的面前,夏鸿升暗中一数,足足有十箱之多!
夏鸿升也不说话,只是背着手踱步过去,低头来回看着那些箱子。
犬上三田耜立刻领会其意,对抬箱子的那几个人说道:“打开箱子,给夏侯过目!”
那几人立刻将十口箱子一箱箱的打开,只见每一口木箱里面都是满满的珠宝物器,每一样看起来都是价值不菲。
“夏侯请看这边!”犬上三田耜又对夏鸿升说道、
夏鸿升闻言看过去,只见两个奴隶抬着一样东西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夏鸿升借着月色,凝目一瞅,那居然是一块半人高,两人宽的珊瑚!
这么大一块珊瑚,在后世里可能不算什么,可是在这个时代,那就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了。
“夏侯可还满意?”见夏鸿升一副两眼放光的贪婪样子,好似此刻他眼中已经再无旁人,只有这些珠宝了一般,犬上三田耜于是试探着问道。
夏鸿升突然吸了口气,猛的一转身,对那犬上三田耜大笑道:“哈哈哈,贵使真是太见外了!本侯说过,十分仰慕小野妹子各自在前隋之时,为我大唐同倭国的交往所做之事。故而也十分愿意促成两国交好之事。副使阁下年纪轻轻,又是初次远赴他国,这冲动之举,倒也可以理解。本侯原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不过,以后可不能再让他如此狂妄了啊!也幸亏本侯没看错了犬上阁下,所以这几日也就拖着没向陛下禀报。呵呵,本侯果然没有看错人呀!来来来,贵使阁下快快请坐,本侯要同贵使阁下说道说道,以免贵使见了陛下之后,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见此情形,犬上三田耜也是满面堆笑,对夏鸿升说道:“侯爷的胸襟气度,果然不同凡响,在下敬佩至极!”
夏鸿升哈哈大笑,那一副嘴脸全然是一个无比贪婪的奸佞之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