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奴才疏忽了!疏忽了!”乌赫大为狼狈,“这个是‘活板’”
说着,赶紧上前,拿住正面的那块围栏,轻轻一提,取了下来。
咦,果然是块“活板”。
“回皇上,”乌赫提着围栏,哈着腰,满脸惶惑,“平日里,呃,除了文渊阁自个儿的提举阁事、领阁事、直阁事、校理、检阅之外,有时候,呃,也会有请了旨的大臣,到这儿来看书的那个,宝廷就是啊……”
顿了一顿,“因此,平日里,两个御榻,都要围了起来,以防……呃,哪个大臣,看书看累了,一不小心,坐了下去,那可就……呃,僭越了……”
说到这儿,愈发陪着小心,“如果是御驾亲临,就要将围板提前撤了去;今儿个,不晓得御驾……呃,所以,没来得及将围板撤掉……”
皇帝一笑,“原来如此这个不怪你,我们过来之前,原没有和你们打招呼嘛!”
“呃……谢皇上体恤!”
“不过”
不过?乌赫的心,马上又提了起来。
“大臣过来看书,没有坐的地儿吗?”
“回皇上,”乌赫说道,“这个……没有。”
皇帝沉吟了一下,说道:“朕的两位师傅辅政王、婉贵妃,为了替朕备课,也要常到文渊阁来看书的,他们两位,得有个坐的地儿以后,辅政王、婉贵妃来文渊阁,这个围栏,提前撤掉!”
皇帝突然将“我”换成了“朕”,是郑重其事的表示,乌赫一愣,赶紧放下围栏,倚着自己的腿,垂手说道:“是,奴才遵旨!”
关卓凡没有说什么,婉贵妃却颇为不安,低声说道:“皇上如果赐座,另设一桌一椅就是了,这是御榻,未免”
皇帝看了丈夫一眼,说道:“御榻虽是御榻,不过不是宝座,不必那许多忌讳”
顿了顿,压低了声音,轻声笑道:“不然,乾清宫那么多的‘御榻’、‘御椅’,我如果坐过了,别人就不能坐了,你叫他坐哪儿呀?”
婉贵妃一想也是,这时,恰好“他”的目光转了过来,两个人的视线一碰,婉贵妃的脸上,莫名的一红,也就不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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