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宫皇太后的脸上,同时露出了微笑。
两个大头子既如此,别人还有什么话说?再者,仓促之间,一片混乱,内里情形,全然摸不着头脑,就有心进谏,一时之间,亦不知从何说起?
更何况,人家都已经“用了印了”。
当下,一片“臣等奉诏”,此起彼伏。
心思清明的人,已经想到了:以母后皇太后敦厚天性,独自垂帘,行“黄、白折”制度,接下来这一年,轩亲王的权力,几同……“摄政”了!
“关天下”,坐实了。
进而想明白了:
一,今儿“集议重臣”,“集”是真的,“议”是假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国家中枢格局有了大的变动,须在京亲贵重臣面承慈谕,剀切明白,庶几人心安定,无谣传纷啄。
二,地方选在天子正衙的乾清宫,倒不是“西边儿”有心逾距揽权刚刚好相反,人家出居天津,整整一年,远离中枢,是地道的“放权”呢!
“养心殿地方不够大”,竟是很实在的缘由今儿与会的朝臣,加起来有好几十号,而两宫皇太后的话,每一个字都必须听得清清楚楚;黄幔之后的天颜,神情气色如何,最好也能够大致觑明白是否有什么犹豫彷徨、吞吐难言的意思?所以,还真不能像举行典礼那样,殿内摆不下,就摆到殿外边去。
都听清楚了,也都看明白了,应该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也有人这么想:乾清宫天子正衙,地位崇高,在此宣布圣母皇太后出居天津、为先帝静祷,轩亲王襄赞政务、协理看折,也隐有隆重其事之意,既宣扬了圣母皇太后的“妇德”,又巩固了轩亲王几同摄政相埒的地位。
正在各怀心思,圣母皇太后又说话了:“关卓凡。”
“臣在。”
“我这次去天津,不是去巡幸的,仪注不能仿巡幸的例,一切一切,务必去奢就简。嗯,宫里边儿,我也只带一个内侍,一个女官。”
“是,臣遵旨。”
“还有,一路上,我是不见人的,到了天津,静修默祷,更是如此,你要提前打好招呼,地方的觐见、供奉,统统免掉。”
说到这儿,慈禧皱了皱眉:“尤其是崇厚那儿,可别又弄出什么花样来。”
“是,臣小心办差,不敢有误。”
这段对话,乔张做致,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倒霉的崇厚拉了出来,小拍了一巴掌,任谁听了,都会以为,既然出居天津,是为先帝诵祷,那么戒奢、闭门,就是题中应有之义,这是圣母皇太后当着众臣,自述心志,并不虞有他。
谁也想不到,圣母皇太后和轩亲王的这番对话,其实是另有深意滴。
“好,”慈禧朗声说道,“诸位臣工,咱们明年此时再见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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