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仗是为了维持奴隶制而打的,那么我们有半个奴隶吗?自己都喂不饱呢!还有,作为普通的体力劳动者。穷苦白人在劳动力市场上很难和更低廉甚至免费的奴隶竞争,所以,,穷苦白人对奴隶制没有任何的好感,虽然这和什么人“人道”、“正义”没有什么关系。
不能从战争中收获任何利益,却要为战争付出流血流汗和严重的财产损失的代价,有这么一帮子不爱上战场反过来乐意当带路党的便一点都不奇怪了。
北军的情报人员发现,只要花很少的金钱,就可以买到很有价值的信息。
而邦联政府总是愿意出台一些火上浇油的政策,比如说,规定可以雇人代役。就是说,奴隶主们可以花钱买穷苦白人代自己送死。固然有许多高官名门子弟在战场上和北军浴血奋战,但也有不少有钱人借此得以免服兵役。这种政策,底层老百姓看在眼里,自然更加离心离德。
加上经济的残破,生活的艰难,甚至有穷苦白人揭竿而起,和南方的奴隶制的反对者们合流,组成游击队,为北军刺探军情,袭击邦联政府和军队。
所以,南军扮成记者的探子并没有得到北军多少有价值的情报,但南军种种布置,包括相关的山川地理,关卓凡早已了若指掌。
他虽然从未到过多尔顿,但对南军防线周边地理状况的掌握,某些方面甚至超过了南军自己。
这条秘密的进军路线,就是由逃亡黑奴提供,然后由北军的情报人员和南方亲联邦的游击队共同勘测确定的。
关卓凡想,哎,真是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啊。
只是这个“汪洋大海”较整个南方而言还是小了一点,不足以挽救他们的同胞接下来会遭受到的悲惨命运。
至于黑人团在这次战斗中的表现,拿福瑞斯特的话来说:“这是一群我见过的最不像新兵的新兵。”
战斗中,黑人新兵们也兴奋、紧张、恐惧、发抖,但当斯潘塞营撕开南军的防线,福瑞斯特下达了冲锋的命令,这些黑人新兵们没有一个例外,脚下像装了弹簧,一下子就冲了出去。
他们口中荷荷狂呼,瞬间就和来不及后撤的南军搅在一起。
福瑞斯特亲眼看到,一个黑人士兵根本不管南军士兵捅过来的刺刀,而是狠狠地一个突刺,后发先至,刺刀捅穿了南军士兵的胸膛,直没至枪口,冲击力撞得那个南军士兵的身体向后飞去,捅过来的刺刀及身而止。
黑人团没有和南军士兵纠缠太久,继续向前冲去,后面留下了一地的南军尸体。
约翰斯顿撤退之前,没有悬念地炸毁了两座桥梁。
一小段桥面被掀了起来,这个时候,谢尔曼的右路军刚好赶到了。
谢尔曼:什么?逸轩,你把仗打完了?好吧,剩下的事交给我了。
这场仗创造了这么一个记录:正面战场一枪未发——只打了炮,没放过枪,便拿下了号称“固若金汤”的多尔顿,代价极微。
当然,约翰斯顿及时撤退,轩军也未给南军造成实质性损失。
后来,关卓凡过桥进入南军工事,那感觉有一点像司马懿进入诸葛亮的营垒,暗暗点头:虽败不乱,约瑟夫?约翰斯顿有大将之风。
哦,过桥之前,他得先欣赏一番谢尔曼的工兵部队的表演。
远远看去,谢部的工兵就像两队长长的工蚁,载着各种器械材料,从桥面和水面绵延过去,在桥面接近对岸的那个缺口汇合了。
看着看着,他这个文科生出身的人也终于看出了门道。
桥梁是先在河底打下木桩,然后木桩上放置沉箱,沉箱上建立桥墩,桥墩上搭建桥身,约翰斯特撤退的时候只炸断了一截桥身,桥墩是无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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