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这也不是烤,你可以去和老板娘说,但如果是混烧烤界的,一定不会去问这个问题。
十来年前,烧烤还不算非常热门时候,政府扶持失足青年,在城市各个地方分出了摊位,给他们自食其力的机会。想法是好的,但是人却是最复杂,很快就变味了,大家开始争抢烧烤摊,乃至形成了几个带有黑性质的团伙。
老板娘当年十来岁,初中开始帮出狱的父亲一起打理一家烧烤摊。这个摊位是当时很年轻的刘默帮其父亲争取到的。这个摊位左边是当时非常热门的夜校,右边是商业区,步行四公里内,只有这一家烧烤摊,可以说是黄金中的黄金,金黄中的金黄,在当时夏天黄金时间盈利每天甚至能达到一千元,这也惹来的麻烦。
有个叫宽哥的人派小弟过来先礼后兵,每月两千租这个摊,老板娘父亲肯定不干,然后三天两头有人闹事,还有人报案说食物中毒,最恶劣的是帮父亲送外卖的老板娘还被人猥亵。老板娘初三毕业那个暑假的某个凌晨,刘默接到老板娘父亲电话,说烧烤摊出人命,刘默到现场发现,宽哥被捅死在烧烤摊边,老板娘父亲手上还拿着裁纸刀。
刘默为什么帮助其争取到黄金摊位?因为这是马局人情,老板娘的父亲帮助重案七组破获一起轰动全国的野生动物制品走私大案,但是老板娘的父亲因此受到了村里人的嫉恨,断了他们财路,抓了他们壮丁。很快,老板娘父亲因为强X被捕,马局虽然和当地警方交涉,但是因为七人口供一致,受害人口供,还有物证,其最终被判入狱六年。七证人和受害人都是被捕的村民的妻儿或者父母们组成。
在案发现场,刘默第一眼就看出,杀人的是老板娘。刘默让自己同事先去附近走访,自己直接问:“怎么回事?最好说实话。”
原来宽哥喝多了,带两个小弟上门,当时没人,准备收摊。谈的不好,宽哥就单手抱住老板娘上下其手,双方打在一起,老板娘父亲被三人打倒,宽哥要对其撒尿时候,被老板娘从背后捅死,两个小弟吓的赶紧跑路。
细节左罗不知道,这个案件结果是,宽哥酒后猥亵老板娘,被老板娘父亲愤怒之下捅死,两个小弟说没看清谁捅的,可以证实宽哥故意为难和骚扰老板娘的父亲。虽然有这些因素,加上重案七组开具求情信,外加自首情节,老板娘父亲还是因为暴力二进宫被判十年。
刘默找老板娘,老板娘说自己不想念书,她成绩本来也不好。这摊位就留给了老板娘。前一两年夏天生意还是很好,但是第三年,政府取消了专营权,开设美食街,生意自然就差了。
刘默接任Z7第一年,老板娘当时是一家小保安公司老板,实际上就是迪吧夜总会看场的。老板娘男朋友劈腿,老板娘把他作案工具缴了。原本Z7不管,但是很快老板娘父亲重病即将离世,对于这个老人,马局内心是非常愧疚的。人家原本可以和村里人一起发财,就因为相信正义,或者被自己所骗,结果女儿变成流氓,自己连续坐牢,一身的病。在老板娘父亲临终哀求之下,刘默递交申请,老板娘成为了污点证人,也就是线人。线人要有贡献,要不内务局,检察官都说不过去,刘默就将自己两个线人线索送给老板娘,算下拿下了这个名额。老板娘的线人期五年后到期,已经在内务局消档。
这个线人,不是线人,但是老板娘绝对是刘默非常信任的一个人。不过老板娘和左罗只见过两次,只知道左罗是刘默的小弟,这次突然见到左罗来访,非常惊讶。她虽然还年轻,但已经算是老江湖,当然知道,左罗不可能是突然来捧场自己生意的。
农家乐客人不少,分部在各处,放在偌大的山谷显得人烟稀少,一个三十多岁少了一只耳朵的男人上前迎接:“老板,几位?”
“死一边去,老娘的相好。”老板娘一巴掌将一只耳推开:“帅哥,来只全羊?”
“可以。”
“全羊一只。”老板娘伸下手,马上有人回应。这边的八成员工都是当年和老板娘混的,郑伊健的古惑仔可以说影响了一代人,这些人部分从良有了自己出路,部分坐牢,部分什么技能都没有。老板娘就把他们雇了,工资不算很高,但包吃包住包送终。
老板娘三十来岁,穿着随意,身材好,脸蛋漂亮,颇有风尘之韵味,稍有阅历的人只要一看就知道这是个历经沧桑,一切都很放得开的,没事不要去惹她的女人。
泉水汇流的溪边有一张石桌,老板娘提了三条椅子,带两人到石桌,打开椅子,一起坐下。老板娘还没开口,叶娜先问了一句:“今天不是单纯来约会的吧?”
左罗点头:“顺便办点事。”
老板娘一见叶娜表情,伸手打响指:“瘸子。”
一个三十多岁的妹子拐着脚过来:“姐?”
“带你的偶像去泡个脚。”好像不太合适,这里就这条件,去哪找合适的。
“不用。”叶娜很不高兴站起来:“我随便走走可以吗?”
“可以。”老板娘对瘸子做个眼神,瘸子明白,让大家留意一下,毕竟是大明星。也就因为叶娜出现,大家惊讶,老板娘才看见左罗,一个个花痴,不知道这男的才是正主。
目送她们离开,老板娘笑道:“厉害了我的七组,刘默上了个富婆,你上个有权有势明星,长江后浪推前浪。”
左罗性格和老板娘想的完全不一样,左罗没理会老板娘调侃,问:“刘默死后,有警察来过吗?”
“刘冉来过。”刘冉前文介绍马局曾经的下属,现在派出所工作,苏诚逻辑推断其为不知情之人,马局利用这点,让她包了刘默的后事。
“什么事?”
“什么什么事?”
“你知道我问什么。”
老板娘后靠椅背,看了一会左罗:“她说刘默臭了,但我的事不会有人朝回查,让我放心。但是人心难测,难保有人想挑事。”
“然后呢?”
“喂,老娘不是你犯人。”
左罗道:“刘默有没有和你说过,你可以相信我。”
“没有。”老板娘看左罗,道:“他说你得小心这浑小子,他小名叫法律,又臭又硬。”
左罗站起来:“对不起,打扰了。”
“急毛,坐下。”左罗并没有坐下,老板娘拿起桌子上香烟,点上:“他后来还说,他又是可信的。我TM就日了狗了,讲什么呢?”
左罗坐下。
老板娘媚笑:“我喜欢你这样的,我都湿了。”
左罗道:“我有时间,你可以先去换条内裤。”
“哈哈……七组老大,果然都是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