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韩琦一脸正气。“为大宋正仪守制乃我等臣子的本份。”
“呵。”
唐介干笑一声,不接他的话,却是生蹦出一句,“稚圭理解错了。”
“!!!”
韩琦瞬间脸色涨红,哪还不懂唐介的意思?
唐大炮可不是盖的,这句话顶的韩琦差点没背过气去。
尽心竭力,可不是为大宋尽心竭力,为谁,韩琦自己清楚,否责也不会做贼心虚的脸红。
“诶......”
包拯上前一步,“有宋以来,君慈臣贤,还没有一人流放涯州。
看向魏国公等人,“唐子浩是第一个!”
“祖上有训,收燕云者封王爵,是为不世之功!”
又看向魏国公等人,“唐子浩收了燕云,封的却是一个戏虐癫王。”
魏国公一众暗自嗤之以鼻,心道,又来这一套,功过岂可同论?
却闻包拯继续道:“陛下重刑处之有宋为最,做为有德天子,是为不仁!”
“以癫王戏之,不义复土这功,是为不义!”
“......”
连文彦博都惊了,包拯开起火来是不管不顾,连赵祯也成不仁不义之君了。
“今,复燕功臣经年不足就被贬至岭外......”
包拯瞪着魏国公等人,“老夫且问,你等是何居心!?”
“我......”魏国公有点懵。
主要是,他一时没懂包希仁的意思,怎么扯到我们是什么居心上了?
“有功自当封赏,有过也是当罚,何来居心?”
“哼!”包拯冷哼一声。“为了安抚某些人,陛下已经是违背君德,行不仁不义之事,把千古功勋流于海外。”
“可是,某些人尚不满足,还要陛下落井下石。”
“且问!!”
“居心何从?是要陛下灭君德,失民心,以带之吗!?”
“......”
“......”
绕了半天,包希仁是扣帽子,天大的帽子。
谁敢接!?
魏国公和韩琦暗嚎一声:你狠!
急忙拜倒,朝着赵祯高呼:“臣等不敢!臣等无心!”
赵祯苦着个脸,让老包这么一说,他真成不仁不义之君了。也不知道他是为了解围的无奈之举,还是根本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庆幸把文彦博、唐、包三人叫来。有这三个在,好像就没有打不赢的嘴仗。
就坡下驴,双手虚抬,“众卿平身吧!”
柔声道:“你们也要体谅一下朕啊,唐子浩已经去了涯州极南之地,你待如何?”
“要不......”
“朕下旨把他召回来,按律宗正寺大理寺并审,再治他的罪?”
“不用不用!”魏国公没说话,倒是韩琦吓坏了。官家这是威胁,让召癫王回京?
那疯子回来干嘛?治不治罪另说,他回来就是大事儿。
魏国公也是看出来了,官家这是早有准备。
自己来的太过草率,反倒让他得以蒙混过去。
这要是放在朝会之上,文彦博断不敢胡搅蛮缠,唐介和包拯也不敢这么嚣张啊!
正在琢磨是不是等大朝会,辽夏和诸邦使臣都在的时候重提此事,那时效果和现在肯定是不一样的。
“爱卿且先下去?”
赵祯开始下逐客令了。
“老臣......”心有定计,魏国公一咬牙。“老臣鲁莽......老臣告退......”
说着,一众朝臣也是称罪欲退。
......
“且慢!”
正当赵祯、文彦博暗松一口气,唐介、包拯冷眼静看众臣退走,司马光急的就差没冲到赵祯身边咬耳朵的时候,王安石一声大喝,吓得魏国公一哆嗦。
“老国公就这么走了?”
魏国公心说,我不走还等着供饭啊?但见眼前这位油渍麻花整个儿一邋遢大王。
哪儿蹦出来的?
“你是何人?还有何事?”
“诶!”王安石暗叹一声,大有寂寞如雪之感。
“国公爷不再追究癫王之过了?”
“......”
魏国公一滞,这怎么答?
他当然不想就这么完了,可是,此情此景,他又不能说没完。
赵祯也是眼前一亮,心说,这个支度判官当真不错,这是强逼着魏国公落下口实,以后想翻案都难。
无法。魏国公只得硬着头皮道:“老臣不能违背圣心,且不与癫王计较!”
赵祯闻之大喜,王介甫干了件好事。
殊不知,王安石要是只为落个口实,他就不是大神级的人物了。
点了点头,“完了就好......”
看向魏国公,“那咱们来聊聊,癫王为什么要弄死国公吧!”
轰!
如果这句话是一颗炸弹,那此时福宁殿上必会有一个惊天炸响,震晕所有人的心神。
魏国公脑袋嗡的一声,脸色瞬间煞白。
“聊......聊什么?”
王安石淡然一笑,“癫王殿下在信中说,再贪他一文钱,就如何如何......”
“言外之意,岂不是说,国公已经贪了癫王的钱?”
“可是,正如国公所言,从未与癫王谋面。”
“下官左思右想,似乎,只老国公主理通济渠槽钱一事,与癫王的观澜商合有交集。”
“莫非......”
王安石摆着一张臭脸,不咸不淡地看着魏国公,“莫非在通济渠上,国公爷有所贪墨,触怒了癫王!?”
......
文彦博都听傻了,这小伙儿行啊,比我猛!
司马光也听傻了,这王八蛋哪儿蹦出来的?
抢戏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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