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有人起哄,“昨个讲过了!”
“哦!”尖脸儿的恍然点头,“那来一段《秦琼卖马》,如何?”
“切!”又是一阵叫。
尖脸汉子一摊手,满脸的无辜。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们要听什么啊?”
不懂的,只当是这尖脸汉子压不住场子。其实,这正是他高明的地方。
别人说书卖艺,一个人在上面讲,下面人只是听,说的好坏也都那么回事儿。
可尖脸的就会与观众互动,几句话就把大伙儿的情绪调动了起来。
台下有人揶揄道:“你这贼汉莫要装傻!快说,唐疯子怒砸汝南王府是何道理?”
有人接道:“就是,唐疯子又发飚了,可不比说书好听,快说快说!”
“对!说说,这唐子浩哪根筋不对,都把威风抖到汝南王府去了。”
尖脸汉子闻言,撇着嘴,嫌弃地扫向众人。
“这有什么可说的?这不是和尚头顶跑虱子明摆着的事儿吗?”
大伙儿不干了,怎么就明摆着了?
尖脸的一见所有人都是面露迷茫,“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尖脸汉子鄙夷道:“就这憨傻的心眼,出去可别说是听我猴儿七混日子的老书客,跟你们都丢不起这人!”
“嘿!”大伙儿挨了损,不怒反笑。“你这贼汉,再不说明,老子把你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猴儿七一乐,“行!那咱家就给你们说道说道。以后也别老往姐儿的被窝儿里钻,多来听咱家说书,长见识!”
“听好了,咱家把这前因后果给你们串一串,立马就什么都明白了。”
“且说前一段,奸相贾昌朝、曾公亮栽赃架害,污了唐子浩的名声,分了唐家的家产,把唐大郎弄的是身败名裂。这事儿,大伙儿总该知道吧?”
“知道啊!”
“那唐子浩的风口一过,曹家江淮囤案又起,外加贿赂将门,散财宫禁,这事儿也知道吧?”
“知道啊。”
“且不说江淮囤案是不是真的,贿赂将门有没有那么回事儿,你们说,唐奕倒了,曹佾也倒了,对谁的影响最大?”
“谁?”
猴儿七眼睛一立,“当然是当今皇后曹氏,以及她旦下的龙儿啊!”
“”
大伙儿一愣,无声四顾,好像,是这么个理儿。
曹皇后的依仗当然就是曹家,而唐疯子和曹家过往密切,要是有人想对付曹皇后,必是一步一步剪除其靠山,先向唐疯子下手,之后就是曹佾。
猴儿七一看大伙儿都明白了,又继续道:“为啥要对付曹皇后,知道吗?”
“不知道。”
“那曹皇后羽翼尽除,有什么后果?知道吗?”
“不知道。”
“唉!”猴儿七一叹。“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在东京地头儿混下来的啊?”
大伙儿笑骂,“赶紧说,再卖关子,撕了你那破嘴!”
“行吧,咱家受累,给你说说。”
“只说两件,你们就全明白了!”尖脸猴儿七面容一肃。
“第一,曹家正是四面楚歌,首尾难顾之时,就有人跳出来给苗妃旦下的龙儿争这个嫡子之名。”
“第二,苗妃之子坐实嫡子的第二天,就又有人出来要求官家立储!”
“这回明白了吗?”
台下一阵沉默。
猛的有人叫道:“难道,扳倒唐、曹两家,是为了夺”
“对喽!”猴儿七欢叫一声。“这位客官还是上道,小二记着点,茶钱算我的!”
众人恍然。
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啊?
“可是。”有人又疑道。“可是,即使唐、曹两家在这事儿上载了跟头,和汝南王府又有什么关系?”
猴儿七嫌弃地瞪了那人一眼。
“头天朝上嚷嚷着立皇长子为储君,转脸唐疯子和曹家兄弟不去砸贾昌朝的家,也不去砸范镇的家,却是一怒之下把汝南王府给砸了,这还想不明白?”
“唐疯子是野了点儿,可是,曹佾曹国舅那是多么稳重的一个人物,他都气的赤膊上阵,怒砸汝南王府,你说吧,这里面得有多大的”
“仇!怨!”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