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信邪的朝臣私底下找范仲淹商量,看能不能在上院也给他们留个院子,时不时来沾沾仙气儿。实在不行,像欧阳永叔一样,牺牲一点休沐时间,来回山当客讲教谕也行啊!
就连山下的回山街市,也借着这股子邪风地价、租金打着滚儿的往上涨。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正街的铺面租金已经翻了四五倍。靠近白樊楼分号和华联仓储的黄金位置,价格已经比肩开封城内马行街最贵的铺面了。
对此,唐奕吩咐马大伟,只租不卖,给多少钱也不能动心,以后还得涨呢。
这一个月的时间,除了儒生们为同门学兄能够金榜提名而奔走相庆,朝官们为赵祯连得二子而激动了一个多月之外,上院之中最引人注目的,应该就是程颐了。
大伙儿都看不懂这货在干嘛,不但搬去和那帮“贼配军”同吃同住,每天还和他们一起晨跑。就连军汉们躲在他们的院子里列队训练,也能看到程二的身影。
这一天早晨。
章惇玩味地看着程老二跟在一帮军汉队后呼呼拉拉地往山下跑,手里的黑色棋子说什么也不落到棋盘上了。
“程二是不是想当圣人想疯了?”
王韶也看得直摇头,拿着黑子的手下不落定。
“还真没准儿,说不定要拿他那一套去教化这帮子厮杀汉呢!”
这是邓州营每天的必修科目,早起一趟冲到回山码头,再冲回来。来回加上山路正好八里,勉强算是活动开身体。
“多新鲜,程二也不是疯了一天了,走棋走棋,休要拖延!”二人对面,苏轼一手擎着一粒白子,死命地催促。
没错,一大早上,三人正在下棋,而且是二打一!
三人面前摆着两个棋盘,章惇和王韶执黑各下一盘,对手正是苏子瞻。
只不过,苏轼同下两盘,还让了章恼和王韶执黑先行。可这两位,还是没招架得住,棋盘上白子大龙已现,二人落败只是迟早的事情。
“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行了?”
“加一块儿也是奔四十的人了,还下不过我一个十四岁的孩子?”
“不行就认输得了,也没多少钱,是不是?”
“你们不会是输不起吧?”
苏子瞻一通连珠炮,说的二人面红耳赤。
二人恼火地瞪了他一眼,把棋子往棋盘上一扔。
章惇恨恨道:“再与你苏子瞻下棋,我就不姓章!”说完,从怀中摸出一吊铜钱摔在苏轼手里。
王韶也是摇头,苦笑着投子掏钱,“你这嘴啊,可以和唐子浩拼上一拼!”
苏轼棋艺高超这还没什么,主要是这倒霉孩子还是个碎嘴子,从头到尾就没停过,念叨的二人脑仁儿直疼,当真棋品不怎么样!
苏轼嘿嘿贱笑着把到手的两吊钱收了。
“这叫心理战,懂吗?就是小唐教谕教的。”
苏轼还没得瑟完,就忽闻身后有人说话。
“我教你什么了?”
三人寻声一看,正是唐奕。
苏轼一吐舌头,眼珠子一转,“小唐教谕,要不要来一局?”
唐奕一巴掌扇在他后脑勺,“整天不学好,才多大点就赌!?”
苏轼装起了伤,揉着后脑勺道:“不多,就一吊,来不来?我让你一子!”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