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叔,何必为难一个小女子,而且按照送亲的礼节,裴知已经把人送到了,也的确该回去了,谁也挑不出他的理,现在最重要的是该如何处理眼下的局面!”平阳公主再次冷静的道,好像丝毫没有受到任何不良情绪的影响,只是这样的她让李休看着总感觉有些心疼,平阳公主本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可是该死的战争却把她逼成了这样。
“公主,不把裴矩的女儿送回去,难道你还真打算让李休娶了她不成?”马爷这时再次气乎乎的道,除了把人送回去这个办法,他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主意来。
“这样吧,我先去见一见那个裴小娘子,然后再做打算!”平阳公主想了想忽然开口道,送亲的人都走了,剩下的人中除了下人就只有那位裴小娘子才能做主,而且平阳公主估计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有必要让她明白现在的处境,然后让她自己做出选择。李休和马爷这时也都是束手无策,听到平阳公主的提议也没有反对。
与此同时,马车中的衣娘与粉儿却感觉自己都快要死了,在太阳的暴晒下,车厢里就像是一个大蒸笼似的,而且车窗和车门也不能打开,她们虽然相互搧着扇子,但却只感到热风扑面,年纪小的粉儿已经有些迷糊了,衣娘也没心思再想眼下的处境,一心只想凉快些。
就在衣娘正准备下定决心打开车窗了车门时,忽然只见车门一开,随后一个姿容绝世的年轻女子走上车,身后还跟着两个侍女,侍女手中端着冰盆,随后放到车厢里,结果整个车厢也很快变得冰爽起来。
“你是谁?”看到这个美貌的女子,衣娘也不禁有些自惭形愧,同时也感到一种莫名的紧迫感,所以她这才很是警惕的道。
“大胆,不得对公主无礼!”没等平阳公主开口,就见她身后的头盔已经抢先怒斥道。
“公主!”衣娘听到这里先是一愣,随即就猜到了对方的身份,因为她知道李休是平阳公主府中的祭酒,自己刚才的确有些无礼了,本想立刻道歉,但却不知道为何又对平阳公主有些警惕,犹豫了片刻这才开口道,“小女子无礼,望公主恕罪!”
“不必多礼,你叫什么名字?”平阳公主倒是显得很镇静,同时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少女,只见对方十六七岁的样子,脸上厚厚的粉被汗水冲出一道道沟壑,看起来有些滑稽,但是从她的眉眼上来看,她肯定是个美貌的女子。
“启禀公主,奴叫衣娘!”衣娘小声的回答道,这时她也才现自己现在有多么的狼狈,虽然她看不到自己脸上的情况,但也能感觉到一些,另外她现在全身湿透,衣服都紧帖在身上,嗓子里也是又干又痒,说话声都带着几分嘶哑了。
“衣娘你好,不知你现在可清楚自己的处境?”平阳公主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知道一些!”衣娘这时也终于打起精神道,她知道平阳公主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找自己,接下来的话很可能会关系到她日后的命运。
“很好,看来你也是个聪慧女子!”平阳公主听到这里也是赞许的点了点头,眼前这个少女的冷静也有此出乎她的意料,甚至从她的身上,平阳公主似乎看到了几分当初自己的影子。
“衣娘,李祭酒之前已经向你父亲明确的表示不会承认这门亲事,可是你父亲却硬是定了个成亲的日子,然后不经婚礼的流程把你送来,这也是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对于如何安置你,我们也感到十分的棘手!”平阳公主实话实说道,而且在说话之时,她也在盯着衣娘的眼睛,似乎是想从她的眼睛中看出些什么似的。
“呵呵,这有什么可纠结的,小女子只不过是个毫不起眼的裴家庶女,自从母亲去世后就再也没有任何依靠,父亲他也只把我当做一枚棋子,随时都可以舍弃,连我父亲都不在乎我,公主殿下又何必为我纠结,直接把我送回去不就行了?”衣娘听到这里忽然淡然的一笑,笑容中似乎带着几分解脱的味道。
“看来你已经心存死志,不过越是这样,本公主就越是不能放你回去,”听到衣娘的话,平阳公主却忽然叹息着摇了摇头道,衣娘虽然在笑,但眼睛中却像是一片死灰似的,古人说哀莫大于心死,衣娘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听到平阳公主的这些话,衣娘本来如同死灰般的眼睛中终于出现了几分波动,当下十分异样的看了看平阳公主,想要开口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不过这时平阳公主却是再次开口道:“衣娘,我可以体会你的心情,不过你既然连死都不怕,难道还会怕活着遇到的那些困难吗?”(未完待续。)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