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等举动,却是让四下观战之人动容不已,自忖便是真有手段抵挡道宝,可似这般不闪不避,却也不敢,毕竟谁也不能保证无有意外生出。
不过他们此刻其实是高估了白微,其之所以敢如此做,因为他曾是阴阳纯印的前任御主,祭炼这宝物长达百万载,对其中一应变化十分熟悉,否则也是万万不会做出这等举动的。
张衍身处金莲之上,背后玄气飘涌,负袖站立不动,只凭心意拨动,那白虹再转,又一次劈斩下来、
白微此刻心中已是有数,知晓自己可以应付,但却怕张衍这回另有手段暗藏,不敢以相同方法去抵挡,同时神意之中浮出一金页,却是观想起了那根本大咒,顿有阵阵诵声扬起,虚空之上立有金花香瓣飘落。
此为观璧大咒,取“壁中有影,渡己入化”之意,却是一门他观看无情道众与人大道修士比斗之后方才推演出来的咒法,若遇到危兆险状,无法躲避之时,正身会与虚身互换以避、
邓章、殷平二人见得,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真阳修士互相借鉴印证也是常事,你取我之术,我亦借你之法,在第一纪历时可谓人皆如此,若无额外机缘,也唯有如此才能有道法长进。
白微本待守稳之后,再做进袭,这时神意忽得太一道人传言,“广胜天尊还在等什么?为何不借我之力?”
白微道:“此人有无羁木所造天舟在握,我若借得道友之力,必有气机外泄,恐此人会是提前避开。”
太一道人言道:“你不必有此顾忌,可送渡元气法力予我,若其避开,我可收势在内,若其不避,只需唤有一声,我自会镇杀此人。”
白微心下一思,虽此前不曾听太一道人说起这等手段,但后者此刻争胜之念当比自己更为迫切,因是无有问题,便道:‘既道友有此手段,那我便放手施为了。”
当下将法力元气往这先天至宝之内送渡进去。
开始还一如平常,可不过片刻之后,就觉不对,太一金珠不再等着他灌注,而居然开始了主动索取,看这模样,似要一气将自身元气全部夺去。
虽他元气用尽,仍可从元气大海之内摄取,可需知道,这里涉及的不仅仅是元气,还有自身根本,若再这么继续下去,道基却是有可能因此受损,如此便是将根本上乘经完善,也休想再攀登上境了。
显然太一金珠是不会在乎这些的,因为在其眼中他们两人只是可以利用的工具,是否能求得大道,与其无有关。,
好在此刻毕竟是以他这御主来主导,他若不愿,此宝无法再拿,于是心意一动,将这势头生生遏制住了。同时他感觉到太一金珠传来的一丝不满,不管他却不去理会。
现在他们坐在一条船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要不曾越过底线,其也不敢翻脸。
张衍感应一直投落在白微身上,一直在察看对手与太一金珠的气机变化。
假如对手是不顾一切的透支,那此宝威力必是大至难以想象,那么他也不必上前硬拼,选择遁走便可。
而今两界贯通,再无赤陆存在,所以他无法去到那里,只能借助斗胜天舟之力。
可纵使有了这件宝物,也不是说就无所顾忌了,太一金珠这等宝物要是打了出来,立时就会着落上身,完全没有躲避的可能,唯有在气机发时提前有所动作,才有可能回避。
而此刻感应下来,自觉可以接下,于是脚下未有挪动,心念一转,于神意之中观想太玄真经,同时将“鉴元连真表华碑”,“藏空玉胎”乃至“琉璃莲花盏”一并祭了出来,为自身承接法力。
白微见他竟然不闪不避,心中不由大喜,不用太一金珠催促,起得全身法力一鼓,顿将这先天至宝祭了出去!
轰!
观战诸人只觉眼前一道道金光乱闪,仿佛诸宇破灭重开,感应之中,皆是一片混乱,外间竟是什么东西都感应不到,若不是彼此间仍是可以神意相接,几是以为除了自己之外,世上诸物都是消失不见了,不觉心神大动,震骇不已。
此时此刻,他们方是真真切切地体会了这先天至宝的威能。
邓章神情一沉,先前他已是竭力高看太一金珠,可与眼前所见到的相比,却仍是远远低估了,这般威势,自忖把自己摆在场上,那是无论如何也是挡不住的,他似是在认真思索什么,口中喃喃道:“先天至宝……”
迟尧神情严肃无比,他于神意之中言道:“太一道人现在还需借助真阳修士之手发挥威能,若是被人炼化得去,威能可不止眼前这般,我以为当还要大上数倍。”
“数倍?”
恒景不觉惊震,太一金珠只现在表现出来的威能已是极其骇人,那大上数倍还有什么人挡得下?
凭心而论,哪怕只眼前之力,他们若不做逃避,恐怕一个照面就被镇压下去了。
迟尧沉声道:“是以我等哪怕让人道势大,也绝不能让太一道人成就!”
因似过去未来都被搅乱,不知到底过去了多久,周遭那肆意窜动的金光终是渐渐淡去,而此时此刻,场中景象也终是显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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