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览虽是态度客气,可许是因为出生青碧宫的缘故,言语之中还是略带矜持,可畅谈半日下来,却发现张衍精研道理,玄法深湛,不禁将那一分心思收敛了起来,心下暗道:“这一位果不愧是太冥祖师直传弟子,难怪关师伯着我来寻此人,看到是找对了。”
两人言谈有半日后,凤览终是提及来意,他道:“张道友,听闻方才从阴神灵窟清剿魔物回来?”
张衍不觉意外,他此行并没有刻意隐瞒,关隆兆就是青碧宫镇守,对方能知晓此事自也不奇,便道:“正是,方才自那处归来未久。”
凤览神色一正,道:“在下冒昧一问,道友能在那魔窟之内存身十载,可是有什么回避魔头的神通法宝?”
张衍微微一笑,道:“贫道确有几分手段,似那清剿魔物之事,原来在山门之时也常是做得,故对此也算是熟悉。”
凤览又是朝他一拱手,言辞诚恳道:“不瞒道友,今日请得尊驾到此,正是想借助这等对付魔物的本事。”
张衍哦了一声,道:“可否请道友将原委告知?”
凤览道:“阴神灵窟每过数百上千载,总要清剿一回,在张道友此次之前,因无人接取此诏,故我青碧宫中一名彭长老亲赴灵窟,扫荡阴浊,可那一回之后,不想却是被魔气附体,连当时禁阵也未曾查验了出来,不得已选择回得宫中,试图借助禁制之力驱逐邪秽,只如今千载过去,却仍未能斩灭此魔。”
张衍微微一思,道:“贫道不知这位长老功行如何,但他既是回得青碧天中,显然自身心性坚韧无比,若再有禁制阵法相助,那么千年时日,当早就磨尽浊气了。”
凤览叹道:“正理是如此,长老回来之后也是如此做得,可这魔头也不知用了何种手段,非但不曾将之磨去,如今早已是难分彼此,到底哪一边暂居上风,连几位长老也是分辨不出,但却又不好为此惊动宫主,最后只得将彭长老封禁起来,今来寻得道友,就是想问能否解得此中魔气?”
张衍闻听,也是来了些兴趣,魔头自有智慧,还能窥探人心识忆,拥有诡谲神通并不奇怪,可连青碧宫都束手无策,这却大不简单了,他对于魔物了解颇深,又详细问了几句,心下已是略略有数,稍作思索,他道:“此事贫道也并无十足把握,但却愿意出手一试。”
凤览一喜,站起一揖,道:“那在下便替彭长老谢过道友了。”
张衍摆手道:“道友先不必言谢,此事结果还能知晓,不过贫道会尽力而为。”
凤览点头道:“有道友此言已是足矣。”顿了一下,他又言:“我青碧宫必不会让张道友空手而回,这事虽不列讨妖诏上,可我宫中修士皆有善功在身,若此番能救回彭长老,必当重酬道友。”
张衍笑言道:“贫道不要善功,若是此事能成,可否将之换成紫清大药?”
凤览一听,十分爽快道:“这却容易,只是如此道友未免吃亏,到时我可多增得道友一些大药。”
事实在青华天内,善功却是比紫清大药更不易得,凤览自己善功也是靠着日积月累攒了下来的,如一次送出许多,也是会觉不舍,而紫清大药却是不同了,相比下来更易获取。而且他听得出来,张衍既能出提出这等条件,想必当是有几分把握。
张衍微微一笑,这可是意外收获,若能做成,既可卖得青碧宫一个情面,又能得来不少大药,于他下来修行极是有利。
凤览这时问道:“不知道友何时方便?”
张衍道:“贫道尚有一些小事处理,明日随道友前往如何?”
凤览点头道:“那在下便明日再来寻道友,今番真是打搅了。”他自袖中递出一只石罐,道:“这些寿芝茶就权作赔礼了,望道友勿要嫌弃。”
张衍并不客气,收了下来,又言语几句,便就与他别过,乘清风而下,很快又回到法舟之上。
还有不久就是盂珍会,去往这等盛会,更有助于他自身扬名,虽他现下名声也是不小,可与诸天大能并无什么来往,此会之上,可是诸天天主都有可能现身,这却不能错过。
本来他准备派遣那力道分身前往,可此刻还未曾回来,那就需得另化分身了。
他盘膝坐下,默默运转法力,一天之后,身上清光一闪,就有一人走了出来,与他有**分相似,便对其言道:“盂珍之会,由你代前往,还有那几具自灵窟找回得骸骨,你也将之送归各自山门。”
那分身笑了一笑,打个稽首,就飘然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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