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微微一笑,他先前已是看见洛、钟二人前去谷口拦阻,知晓其是逃不去的,故而也不去追。
罗沧海这一道遁光,却是快逾疾电,竟是比张衍全力展开剑遁也慢不了多少,本是顷刻就能出得峡谷,可是却见谷口似有两人挡在前方,不由冷笑一声,把法诀一掐,待要把四象天梭放出打破去路,可当看清两人相貌,却是脸色一变。
左边一人,青色道袍罩身,似清风明月,潇洒脱俗,右边那人,是一名面庞清秀的文士,白衣随风拂动,飘然欲仙,分明是洛清羽与钟穆清二人。
这二人可不必寻常修士,一人已是不好对付,更何况两人在前。
他正思虑对策之时,忽然背后焰光大盛,转首一看,见一团烈火当空,炙热逼人,不由瞳眸一缩,竟是霍轩已是到了他的身后。
不过须臾之间,他已是被溟沧派三大弟子围困住了。
罗沧海目光闪烁,他朝着三人一一看去,忽然仰天一声大笑,道:“小弟有何能耐,竟劳动三位师兄一起出手。”
霍轩面无表情,沉声道:“那人早已叛门,你为其弟子,也非我溟沧门下,师兄之称,休也再提,今日我三人在此,你已是无法逃脱,若束手就擒,我等也不取你性命,只交予门中师长发落。”
罗沧海也是清楚,自己万难与这三人匹敌,心中也是发了恨,冷笑一声,道:“我看你们有多少功夫与我纠缠。”
他忽然往下一坠,竟是往江中而去。
三人神情不变,并不阻拦,水下亦是有禁法布置,想以遁法过去,那是白费功夫。
罗沧海还未落到江面,却见水花飞溅,有一条白蟒窜出,他往其顶上一踏,便自站稳了身形。
他长啸一声,伸手一点,把四象天梭发去天空,飞去四角,把法诀一捏,四梭齐齐一震,各自发出一道光华,自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上霎时演化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之象,竟是藉此四梭,在顷刻之间布下了一个阵势。
这个时候,他怀中那张法符才燃到尽头,彻底化为灰烬,呼啦一声,随风飞去,连那护身焰光一起湮没不见。
钟穆清看了几眼,神色一凝,道:“有些麻烦了,要破此阵不难,但却需三四日的功夫。”
洛清羽也是皱眉。
这四枚天梭本是一体,俱是玄器一流,此刻布下禁阵,比之守山阵法也差不到哪里去,想在短时之内攻破那是休想。
稍候符诏各自得了去处,他们三人待调息一番后,便要去往极天之上,哪里有闲功夫耗在此处?想是罗沧海也看破了这一点,是以故意布下此阵。
霍轩略作沉吟,道:“两位师兄勿忧,为兄自有办法破阵,只是却需请张师弟前来出手相助。”
罗沧海逃去后。张衍便把法力收了,霎时雷散电消,那一团罡云缓缓收拢,依旧悬于顶上,同时于心中发一谕令去,命姒壬撤了锁困天地之法。
武寰辰只觉浑身一松,似是自己捆缚自己力道没了,他因抵御神雷,此刻也是浑身无力,从云中跌落下来,落至张衍跟前,挣扎爬起,躬身拜谢道:“多谢张真人不杀之恩。”
这时自远处驰来两道遁光,到了近前停下,却是嬴涯老道与其门中那名长老到来。
嬴涯老道上前一步,稽首道:“张真人,此人在我诸派斗见之时,两回出手抢夺符诏,实是罪无可恕,还请道友将此人交予老夫处置。”
张衍还了一礼,点首道:“理所应当。”
武寰辰一听此言,顿时急了,道:“张真人,在下方才还相助于你……”
张衍哂然一笑,转过身去,并不来理睬他。
那名补天阁长老面无表情走了出来,他站在云头上,自袖中放出一条乌黑铁链,哗啦一声,就把武寰辰捆了个结实,随后对张衍作个道揖,乘风而起,拖了此人就往峰上飞去。
张衍把袖一抖,亦是起遁光往天中去,到了周轻筠近前,稽首道:“周娘子既来取符,那便按法会规矩斗上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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