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心中也是火热无比,巴不得胡长老立刻能将张衍斗败。
钟穆清本以为自己前去斗剑法会已成定局,可张衍骑龙鲤而来,却是让他觉得此事恐是生出了变数,觉得有点不太托底。
花长老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方才抓住机会,暗示自己可以为其分忧,如是张衍在斗法之时败在他平都教手下,那此事定是不成了。
花长老深吸了一口气,身躯轻轻一颤,闭目运起功法,少顷,便自他头顶之上冒出点点金光,再在半空中汇聚出一尊面目宛然的金甲神人,只是神色冷漠,目光中并无半点情感。
这尊法灵非是法力凝结,而是一个玄妙真识所化,除信奉平都教的教众之外,外人却无从得见。
胡长老自是看得清清楚楚,见法灵已是向自己飘来,当下并不迟疑,先将自身法灵蛰藏入一道法符之中,收入窍穴中放后,随后掐诀一引,哗啦一声,这尊神人便从顶上灌入下来,再往神意之中一合。
霎时之间,他识海之中顿时多出了无数东西,感觉原本无法御使的神通道术无不信手拈来。
与此同时,花长老却是脸色微微一白,险险站不住脚,知道是自身元气耗损过多,回去非要再修行个三四年才能补养得回来,但只要自家徒儿有机会成就元婴,那么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张衍忽然感觉眼前这胡长老气息一弱一涨,似乎顷刻间就换了一人,心中顿觉奇异。
他对平都教法门略知一二,也明白其战力高低完全取决于那尊法灵,不过这千百年来,平都教神通道术也并非一成不变,否则早已让人摸透底细,没了立足根本了。
要是生死相搏,张衍也不管你用得是什么法门,早就展开凌厉攻势,将对方压得使不出手段来了,可眼下既是切磋,倒也不便如此咄咄逼人,稍稍见识一番其手段也好。
他不慌不忙将星辰剑丸祭出,悬于顶上,可就在这时,心神之中忽然传来一股神妙感觉,好似站在眼前之人并非自己真正大敌,那真正威胁却是来自身后。
这份感觉玄之又玄,明明是毫无道理,可又偏偏觉得无比真实。
张衍念头疾转,自得他重新祭炼之后,已是剑识通灵,剔透无垢,便是自己中了什么秘法幻境,也不会生出这等错处来,其中定是有什么问题在。
他微一沉吟,并不偏转头去看身后,而是把剑丸祭起,借剑眼观去,霎时就将身后诸人扫遍,只是从花长老身上扫过之时,剑丸嗡得一声,发出轻轻震颤,他目光立时闪动了一下,
胡长老收拢那法灵看似时间漫长,其实也不过一瞬间事,他喝了一声,自袖囊中取出一把晶莹蓝砂,把手一抹,就化作一条璀璨蓝芒,呼吸之间就扩至千丈长短,若练若虹,好不壮观。
如霍轩等人,见他放出此物来,均是皱起眉头。
平都教那名于长老笑着指了指,对身后弟子言道:“你们胡师叔使了这法子,倒是谨慎,如此一来,暂且已是立于不败之地了。”
胡长老纵身上天,把手一握,似是呼风唤雨一般,猛然引动天雷滚滚鸣响,与此同时,有无数黄云往左右分去,又垂落遮蔽下来。
这似也是一门封锁天地的法门,只是范围不过百丈大小,比之龙鲤当日所展,却是差了不知多少。
张衍若是此刻展开剑遁,就能冲了出去,不过这一刹那间,他忽然决定从应本心。
他立在原地不动,清喝一声,起手一点,星辰剑丸霎时分作一十六道烁烁剑光,其中一十五道倏尔疾振,于顷刻之间,已是撕裂云气,往半空中胡长老斩将过去。
而其中一道,竟然回过头来,化一道精芒往花长老处飞去,张衍还同时大喝道:“既然花长老有意,又何必躲在背后鬼鬼祟祟,还请出来一斗!”
花长老顿时大吃一惊,他根本未曾想得张衍突然会对自己出手,也不知自己哪里让其看了破绽,见那飞剑来势汹汹,好像一气斩下自己头颅,心虚之下,哪里还顾得上胡长老,忙起法诀,把法灵唤了回来,撑起护身宝光抵御。
这法灵本是他所孕养,一个念头就召了去,可胡长老却是猝不及防,他本在大展神威,畅快运使门中道术,可猛然间,法灵尽然从身体中消失。这一刻,他仿佛被抽去了脊骨,身躯一僵硬,原本护体蓝芒也是消失的一干二净,以至于那一十五枚剑丸杀来时,竟从他身上毫无滞碍的一穿而过。
胡长老双目圆睁,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神情悲愤难言,颤声道:“师兄……你……”话未说完,已是一头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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