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便胆子大了起来,有心使沉香教满门修炼魔门功法,待这些人功行圆满,他将她们一齐拿来此处,用“九摄伏魔简”一一将精气神hún吸来,助他修炼此法。
这些意念在张衍脑海中一一闪过,他却摇了摇头,这陆革也未免太过小家子气,虽然不知玉简中到底能反哺多少精气出来,但定然不会太多,否则一层中的石碑上也不会以“劫数”来称呼。
天下魔道修士何其多哉,居然不敢出去寻觅,只把目光盯在这区区数百人的沉香教上,又顶得上什么大用?
想必昔年少清派弟子那一剑不但斩断了他的道基,也折断了他的心中锐气。
张衍朝那魔简看了几眼,双目中精芒闪动,既然这魔藏落入自己手中,又岂能拘束在这一隅之地?
想到了这里,他淡淡一哂,信手一催,就将那丝陆革残留下来的精魄化去。随即抬手一点。一道犀利灵光便带着他的意念入了那魔简之中。
似是感受到他心中所想,这魔简突然嗡嗡一阵震动,底下炉中幽气亦是涌动翻腾,纷纷往那简中汇聚而去。
没过多久,这炉中幽气便被吸摄干净,只是这魔简似乎还嫌不够,在空中不停颤动,又从魔藏之外将幽气源源不断地抽来。
只是冥河之水早就被张衍炼化了。此水一散,这幽气也渐渐开始消散,如今就是残存了一点,又怎经得起这般吞噬?
张衍见了,笑道:“也罢,今日便助你一臂之力,张驹出来。”
山河童子应声而出,张衍伸手一指,道:“将你收了幽气都给了它去,无需吝惜。”
山河童子当即应了一声。将那山河图中整整吸了一年的幽气不紧不慢倒了出来。
陡然得了这股幽气滋补,这魔简似是极为亢奋,发出一声奇异啸鸣,也不拘那幽气来多少。自身仿佛化作一个无穷深渊,将其尽数吸了进来。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一阵悦耳天音作响,这魔简一身黑气尽散,现了本来面目,只见其上玉润光泽。腻如白脂,仙气缭绕,上下两端有金银两sè点缀,非但一丝魔气也无,看上去反而卖相极佳,任谁见了,也会赞一声这是一件仙〖家〗宝物。
张衍举手一招。这魔简也不抗拒,就往他手心里一落。。
他心神往里一探,却感觉这魔简内外有着截然反差,简中深处传出一股滔天杀意,不停往他脑海里钻入,似乎就要驱使他发大杀心,起大杀念,灭杀天下修道有成之士。
张衍一笑,意念一催,就将这嗜杀之意〖镇〗压下去,他究竟怎么修炼这门功法,又在何时修炼,心中自有决断,又岂能受制于一枚玉简?
这门功法虽说以掠夺杀戮,若是只懂一味胡来,恐怕还不等他练成,就会闹得天怒人怨,被人群起而攻了。
更何况如今这法门只有前三重,更高深的功法怕是还要到这魔藏上几层去寻来,还远远不到真正肆无忌惮的时候。
他顺手将这九摄伏魔简收入袖囊,飞身往第三层而去。
这第三层与第二层又有所不同,高烛红香,青砖铺地,缝中有贡水流淌,四面悬有一枚令牌,正中除了一只石台外别无他物。
张衍走近一看,发现此台形似祭坛,面上有一盘状凹形,那模样似曾相识。
他挑眉看了两眼之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从袖子里拿出那件挪移自己去了“七绝吞yīn阵”的法宝出来,放在眼前对比了一下,发现此物果然是从这上面拿下来的。
他心中不禁一动,忖道:“此物莫非不是拿来移人,而是用来挪移这魔藏?只是陆革为何不将其炼化了?”
他并不知道,陆革为了入这魔藏,也huā费了偌大心思,他当年重伤来此,只是为了进入第二层,就用去了十八年的时间,后来功力有所恢复,但也用去了十四年时间到了这第三层。
张衍和穆红尘等人下到这里时,他才得了这鱼盘不过数天而已,哪里有时间去炼化此物?
既然这魔藏或有虚空挪移的妙用,张衍也不客气,当即坐下祭炼。
此物形似玄器,但却并无真识在内,祭炼起来毫不费力,他也是一蹴而就。
一月之后,他双目一睁,将此物拿起来往那凹陷处一扣,只见丝丝灵气往里涌入,化作一口清澈碧泉,须臾间,盘上鱼眼仿佛有了生命般灵活了起来,身上更是显出鳞甲细须,在那里摇头摆尾,颇为神异。
张衍大喝了一声,将法诀催动,只听轰隆一声,便将这魔藏挪移到了千丈之外,他不禁大喜,又是发力一催,连连几个晃动,不多时,见眼前天光一亮。
在地下沟壑中困了一载之后,他又重新回到了地表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