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惊奇归惊奇,唐卡这个半开玩笑式的“逗趣”还是提醒了老付。
于是,老付亲自上手,将火鸡双手捆得紧紧的。只不过,按照唐卡的提示,将“野猪式”绑法稍微修正了一下。绑野猪是手脚全缚,最好中间再拿一根粗棍子穿上。可唐卡刚刚点了一句,用反身捆绑,这可是和绑野猪不一样的。但是,用这个办法来对付火鸡,却是再好不过。
火鸡有些犯懵,不知道唐卡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这个“猎户”出身的人确实手脚麻利,绑法也确实很奇特,自己使劲动了动双手,还真是一点劲儿都吃不上。
老付的反应很敏捷,见火鸡被这个“野猪绑法”给镇住了,当即冲着摄像头竖起了大拇指,那意思是告诉唐卡,这招还真是管用。
很快的,火鸡的双脚也被捆住,因为脖子和腰被叉子顶住,所以仍是发不上力。
而“猎户”老付,这时已经得了唐卡的号令,从别的屋子推了一辆轮椅过来,然后吩咐队员们将火鸡一带,直接将这位手脚全缚的“危险分子”扔在了轮椅上。
不过,就是这非常短暂的一瞬间,差点儿发生了足以实现逆转的事情。
此时,被扔到轮椅上的火鸡,先是一惊,刚想有所动作,脑海里却浮现了刚才自己答应唐卡的那句“绝不趁这个机会反制”的诺言。
军中一诺,胜于千言。
不过,这个诺言对于火鸡来说并不是很重要。正所谓“水无常势,兵不厌诈”,谁要是在这方面一根绳子吊死,那才真是笑死个人。
更何况,刚刚唐卡说是礼送换屋,可没说是这么兴师动众、五花大绑的。既然你不义,也别怪我翻脸!
想到这儿,火鸡杀心顿起,腰身一挺,就准备双脚并拢踢出,用膝盖弯儿勾住离自己最近的那个队员。
唐卡这时在监视屏幕上看得真真切切,眼见得火鸡神态可怖,就知道这家伙没安好心思,当即喝出一句:“老付,上叉子,顶腰,叉脖。”
老付早有准备,虽说没想到这个火鸡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反击的可能,但因为提前经过预演,唐卡之前又有交代,所以应急反应还是很快的。
“呀!”火鸡本以为自己被捆了的双腿这一下递出,肯定就会勾过来一个敌人的脖子。却没想到,脖子没勾过来,勾过来的是一个大叉子。
这下子,火鸡被惊得不轻,急忙躲了一下。这一躲不打紧,自己的腰一下子被这个太叉子牢牢顶住,一个点儿也使不出来。再想挣扎,脖子上也被一个叉子顶住了。
“唐卡!你!你使诈!”火鸡又气又急,喊出了声。
“哈哈!”唐卡笑道,“火鸡啊火鸡,你说你这是何苦?你刚刚不是信誓旦旦地说,任由我们开展动作,绝不趁机实施反制么?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怎么说话不算话呢?”
“嘿嘿!”火鸡一个劲儿地冷笑,“你不仁,我不义。你口口声声说先礼后兵,保障人权,还要给我去了镣铐,去一个条件更好的关押室。可是,你说的这些都在哪儿呢?我怎么什么也看不到!我所看到的,就是一个又一个这样的大叉子,小叉子,然后还像绑野猪似的绑着我。你当我是什么,是野猪?还是猛兽?”
“唐总!”老付这时说话了,“对于这种渣滓,不用跟他再废话了!您两次饶他于不死,用的都是麻醉子弹,这小子非但不领情,还在这儿犯混。对于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主儿,和他多说一句都是白搭,直接崩了,反而痛快!”
火鸡这下不说话了,瞪着大眼睛看着面前这个身材魁梧、头发有些花白的黑脸汉子,问出一句:“你就是刚才绑我的那个猎户?”
“对!”老付笑道,“我就是那个猎户!也就是我们唐总,对你这么客气!这要是依着我,直接给你捆在一根大棍子上,先饿你个三天三夜,还是你还张狂什么?”
“好啦!”唐卡这时抢过话头,“火鸡!你说说你,要是想出尔反尔,那就明说!我是说给你换个地儿,也说了要保障你的人权。但是,我可没说一点儿针对性的动作也不做。我可是特意和你交待了,这些动作可能让你感觉很不舒服,多有得罪。结果,你可倒好,毫不领情,出尔反尔不算,还要反咬一口。这要是在古代,军中无戏言,我直接就能斩了你,你说是不是?”
火鸡不吭气了,要说唐卡说的字字在理。刚刚这个猎户模样的人更是道出了唐卡数次不用真子弹而是用麻醉子弹生擒自己的真章。
唐卡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自己对于他来说,还是有很大的利用价值的。要不然,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向自己让步。
而此时再看唐卡,脸上是淡定得不能再淡定的笑容。实际上,这些年来,唐卡的读心术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特别是王亦选向他推荐了纳瓦罗的《牌桌阅人术》之后,对于对手微表情的阅读,更是已臻化境。
所以,看到火鸡沉默,唐卡早已猜到其所想,当即发出了一声冷笑:“火鸡,你别以为你心里那点儿小九九我不知道。以为自己价值很高,我们还有求于你,所以处处对你相让,是吧?告诉你,别作痴心妄想!这样的念头,趁早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