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问史一平:“史总,恕我直接,咱们现在一瓶‘一品高梁’卖多少钱?”
这一问看似随意,其实最是关键。所谓谈合作,其实就是谈价钱。
史一平先是一愣,显然对他如此懂行有些惊异,继而答道:“最好的,两百多块钱吧,最便宜的几十块钱。您也知道,咱们西京的消费水平不高,酒价太贵,就没人买了!再说了,现在连茅台都降价了,我们的酒如果卖这么贵,就该有人举报我们了!”
“白酒才卖两百多元,那黄酒岂不是更低?”旁边的陆小曼脸上一直保持着优雅的笑容,这会儿却忍不住插起话来。
他当然知道她为何插话,肯定是嫌史一平店里的这个酒价太低了。也是,她家的“女儿红”一直走的是高端路线,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即使是年份最少档次最低的酒,每斤也比两百多元这个“一品高粱”的价位要高。
史一平哪里想得到他们的“女儿红”价格会这么高,还以为陆小曼只是稍微嫌自己的白酒卖得便宜,所以笑着说道:“是啊!我们主打就是这个‘一品高粱’白酒,黄酒销量很少,基本都是平价花雕,一斤也就三四十元左右,就这还不好往外卖呢!”
“三四十元,这……”陆小曼欲言又止,显然是被如何低价的花雕给惊呆了,下意识地拉了一下他的衣角。
他当然知道她是觉得价低,于是笑着按住她的手往下压了压,让她稍安勿躁,柔声安慰:“别急!现在首要的是合作,至于价格,虽然关键,却有商量的余地。价低有价低的办法,价高有价高的办法!”
她的手被他按住之后,并没有很快抽出来,而是从他这番安慰中感觉到了镇定,于是反手与他相握。
因为二人是在桌下握手,所以史一平看不见。
他感受着她的纤纤玉手,胸中涌起一股豪气,装作与她商量的样子,轻声说道:“咱们几档酒的价格,我有些记不清了,你再详细和我说说。”
“好!”她放低了声音,“咱们几种常见的酒,都是坛装的。年份最少是五年酿,一般是15斤装,每斤400元。然后是十年陈酿,30斤装,每斤800元。再有十五年陈酿,50斤装,每斤2000元。最后是三十年陈酿,100斤装,每斤5000元。”
“嗯!”他点头赞赏:“不愧是店长,记得这么清楚。我这个挂名的大老板和你比起来,这业务太不精啦!”
“嘻嘻!”得到了他的称赞,她一下子放松下来,脸上也有了笑容:“您这都办的是大事,不用记得这么清楚,有我这样的办事员替您记着就行啦!”
见她有了笑容,他也放松下来,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曾经提过,从你家那爷子小时候那会儿就攒了一坛子酒,到现在已经五十年了,号称无价?”
“对对对!”她连连点头,“哎呀!我只是提了一次,亏你还记着!不过,按照这史总的提法,咱们这无价之宝看来是用不上啦,别说这五十年的了,估计这十年800元的,都用不上!”
“那可不一定!”他轻轻摇头,“这价格只是目前合作的瓶颈,没准一会儿就能突破呢!对了,我问你一个实价,咱们如果比这个五年份的更少,也就是一年酿或是两年酿,能做到么?价格大概在多少?”
“这……”她停顿了一下,“如果是这样,那就跟散装的没什么两样了。这种制作起来倒是不困难,只是味道会差很多,价格嘛……”
“对!”他端正了神色:“核心是价格,如果能够达到和这个‘一品高粱’差不多的价格空间,有一个切入点,我估计他就能接受,而只要进入这个市场平台,我们以后再作分类,谋求高端,就好说了!”
“嗯!”她重重地点头:“如果只是一年酿,那么我们的成本可以控制在100元左右,还可以大量生产,甚至就直接用一斤或两斤的坛子装,直接埋入地下,一年后拿出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