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都是陛下的意思啊,我还以为那个索拉娅夫人恃宠而骄呢!”
恃宠而骄!恃宠而骄?
什么叫恃宠而骄?
周墨的脸整个黑了下来,跳了起来,随手抄起了一条毛巾,开始当做鞭子抽打这个不会说话的副团长。
“什么叫恃宠而骄?啊?你给我解释解释,谁充她了?说啊……”
博得看着穿着全身精金战甲,却被陛下拿着一条毛巾打的满屋子乱套,连连呼痛的副团长,心中偶像形象崩坍的同时,博得也明白了一个词,什么叫做恼羞成怒!
但是却万万不敢说出来!
周墨把一条毛巾在精金战甲上抽成了抹布,方才气哄哄的重新坐下。
“博得,接下来的事情你不要管了,带领你的人,回白金之城,这个月不要露面了,对外就说被我罚面壁思过。”
然后周墨又看向副团长,说道:
“博得是个人才,你以后要多多提拔一下,白金骑士团,需要的都是精英!”
副团长应是的同时,看向博得。
发现这个平常就很出色的骑士,长的也很不错,是一个帅帅的棒小伙子,自家哪个女儿是不是要嫁人了呢?这个博得入了陛下的眼,日后前途无量啊!
此时,索斯小队在弑神者的率领下,钻出了下水道,到达了城市的角落,公**隶区域。
一个个小小的,仅能够容纳一个人或者两个人躺进去的窝棚,摆成了长长的一溜街道。
道路上虽然被收拾的整洁,但是在窝棚围绕的中心,却是一个有一个巨大又散发着阵阵腥味的巨坑。
“这是城市垃圾的暂时储存之地,还有就是无家可归之人的免费墓地。”
弑神者介绍了一下,然后让所有人放轻脚步。
“公**隶们,只有在晚上才有休息的机会,不要打扰他们的睡眠,这是他们最享受的时间了。”
听到弑神者的话,所有人的脚步声都放缓。
但是,还是有人被吵醒了。
在最外围的一个窝棚中,一个看起来七八十岁的老者钻了出来,全身上下瘦骨嶙峋,衣着也唯有一块遮羞的破布挂在腰间。
“你们是地下世界的人?来这里的规矩,都知道吗?”老者的声音沙哑,似乎嗓子里有金铁在摩擦。
“知道,自然知道。”弑神者的声音则有些哽咽。
“汤姆,你不认识我了吗?”弑神者如此问,让老者走进了,仔细的看了看他,突然惊喜的说道:
“木偶,是你?你不是已经没事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弑神者一把抱住了这个老头,哭的泣不成声。
当两个人叙旧完毕之后,围绕着几个空闲的窝棚,众人才知道,那个老头才二十九岁,却已经是整个公**隶区域中,还活着的最长者了。
“当初我躲在这里时,他才二十岁,虽然也是老相,但还没有到如今这个程度。”
弑神者不善于发泄情感,与那个老头哭过一次之后,就只简单地说了这么一句。
妮瑞娅是个女孩,观察细致一些,沉默了一会,说道:
“刚才弑神者阁下哭的时候,那个老……不,那个人也哭了,声气哽咽,但是却没有流出一点泪水。”
弑神者闻言越发沉默,直到三轮银月上了中天,方才说了一句:
“所有的公**隶,他们的泪水早就流干了!”
索斯一路走来一直很沉默,因为他在担心一个人,安洁儿!
但是到了这里,看到了那个二十九岁的老头,看到了这里虽然破败但是整齐的环境,他心中被一股怒火充斥,关于自己的一切都被望的干干净净。
但是索斯在压抑,最后的理智在告诉他,在警告他,他们现在处境危险,不是能够直抒胸臆的时机。
但是听到弑神者的这句话后,索斯压抑不住了。
“这世界没有人应该这样活着!”
“也没有人,有权力让别人这样活着!”
“这是人类文明的耻辱,这是人类懦弱的悲哀!”
“他们应该反抗,应该忘却一切的反抗,应该不惜一切的反抗!”
“这种处境,这种被压迫,他们有反抗的权力,他们有向世间控诉一切不平的权力!”
“他们应该拿起一切能够被称为武器的东西,杂碎这个不公平的世界,杂碎害他们陷入如此处境的世界!”
“他们不应该畏惧死亡,也不应该畏惧苦难,因为他们如今的情况已经比死亡更可怕,他们如今的苦难也已经不可能再苦难!”
索斯的声音一开始还充满了怜悯的低沉,但是越来越大,越来越激昂,越来越洪亮。
“他们应该向往光明,并且为了这个目标,不惜粉身碎骨!”
“不,不是应该,他们本该这样!”
越来越多的公**隶们被索斯吵醒,然后走出窝棚,衣不蔽体,瘦骨嶙峋的他们缓缓围绕了过来,听着索斯的演讲。
“我不知道世界上有多少人再过着这种日子。”
“或许有些人比你们过的好些。”
“但是同样是被压迫着的。”
“这不是光明的,这是黑暗的,而光明总是要战胜黑暗的,就像太阳,永远会从黑暗中升起,光明普照世间。”
“被压迫的要知道反抗,被压迫到了极点的,要率领这种反抗!”
“反抗是会流血的,是会有人牺牲的,但这绝不是单方面的,而是双方面的。”
“但是,我想,你们是不会畏惧流血,也不会畏惧牺牲的。”
“同时,我也肯定,站在你们头顶的人,他们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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