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丰县男傻站那儿好一会儿,才悻悻然地往回走,然后骑上了黑风骝,去了城西郊外。
这光景已经做了个场地,门口弄了个石雕伏羲像,一手罗盘,一手尺规。后头是一排承前启后的算学大家,像祖冲之,也是一副雕像,是在做割圆术,然后有一排天竺数字:3.1415926。
整个世界,原来都可以用数学来表达。
慢慢地,有那么几只熊孩子,几只特别好奇的熊孩子,开始发现了一个很好玩的东西,并且有了贞观年第一声感慨:“数学真好玩。”
第二天,终于有人来告诉张德,他知道怎么三十等分一尺之长了。
有人琢磨出来方法,老张很欣慰,然而看到了来人,他又很遗憾。总之,很纠结。
“哥哥,我知道怎么作图了。你看!”
说着,尉迟环把宣纸一铺,拿起圆规,定了一个固定尺寸。一尺之长为底,线段的一端画出一条射线,形成了一个锐角。然后尉迟环用圆规在延长线上截了三十个点,最后一个点将底边线段终端相连。
平行线等分线段原理,很好用。
不过让张德纠结的是,琢磨出来的熊孩子,是个半路出家的“赛尉迟”“小张飞”狂热崇拜者。更要命的是,他爸爸就是“赛尉迟”的那个尉迟。
老魔头生的儿子有好几种形状,然而尉迟环是最不科学的那种。
要不是发现尉迟恭家隔壁没有姓王的住,老张是要狠狠地怀疑一番。
“阿环,你很有悟性啊。”
“哥哥谬赞了,小弟只是灵光一现,不值一哂啊。”
尉迟环很谦虚,这让老张想起了刚来长安的时候,辣个时候……家里面也有一个小朋友很乖,他叫张大安。是能够为了几贯钱就哭晕在板车上的熊孩子,如今么,也是十三岁的青葱少年。
老张有点无语,不知道说什么。
然而尉迟环却急了,搓着手扭捏问道:“哥哥,那个千里眼,能借小弟一用么?”
嘴角一抽老张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于是小心翼翼问道:“阿环是想要效仿乃父,远眺敌阵,以应军阵之变化?”
尉迟环懵逼了一会儿:“小弟只是想要看看明月。”
“……”
这就很尴尬了。
轮到老张懵逼,并且老张内心感慨: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你说说你,好好的门神之子不当,学什么数学啊你!不务正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