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兴摇摇头道:“我这里也只有这么一张条子,乃是离京之时,和家中约定,一旦有什么大事,就会第一时间送来消息,但是详细的内容肯定不会写在上面,防止节外生枝,从心中的标记来看,不是假的。”
“这样的消息,足以震撼朝堂,不知道代表了什么。”连陆映这样并无多少心思在仕途上的,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都露出了担忧之色。
陶涯皱眉说道:“这段时间种种消息,可谓风起云涌,先是武乡侯领军北上,然后突然被撤职,随后武乡侯就回朝,现在北边的兵事不知如何了,结果朝堂先爆出了这样的消息,还是这样的事,唉……”
刘纲却突然说道:“既然是武乡侯回朝之后,东海王突然入了金墉城,那这两件事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赵兄,不知道你这消息里面,可有和武乡侯有关的消息?”
他这话一说,众人都是一愣,随后神色各有变化,目光都落到赵兴身上,后者只能是摇头苦笑,说道:“这些都只是猜测,要说有什么头绪,着实说不上来,当下也只能继续等消息了。”
陈止这个时候问道:“那赵兄,你这是要回去?”
赵兴摇摇头,苦笑道:“这事只是通知我知晓,让我在这里注意一点,我去不去,对大局真的是毫无影响,自是不用回去。”
陈止笑道:“那不就是了,这朝堂之事远在天边,与我等的关系不大,诸位就不要放在心上了,还是想一想即将到来的文会吧,这个才是当务之急啊。”
他是看到几人愁眉不展,所以出言安慰。
“其实,我最近了解了一些情况,在东海王之前,不是也有两位王爷曾经当权,如今一个回了封地,一个也在金墉城中,但朝堂变化,我在彭城之中并无察觉,可见这朝廷的变迁,对并不会影响到地方。”
陈止话中提及的王爷,并非杜撰,其他人一听,略微放下心来。
不过,说出这些话的陈止,其本人的心里却并不轻松。
“眼下的变迁,还只能算是政、变,表面上影响不到地方,但朝堂变化必然带来政策的反复,这种影响不会立即浮现,但肯定最终会波及政权各处。”
等众人睡下,吹熄了灯火,陈止还在思量着此事。
“况且,从我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最近几年之内,已经有了几次政局变化,这可不是什么好势头,如今还只是政治颠覆,若是日后发展成了军事争夺,那可就不是什么好玩的事了。”
带着这样的念头,他沉沉睡去。
等到了第二天,车队在镇中之人的送行中,重新启程,这车上众人的兴致都减退了几分,气氛有些沉闷。
周延、鲁靖不明所以,有心询问,但因为关系不够,不敢贸然开口。
在这种气氛中,车队终于驶入了临沂进内。
一入此地,沿途的村镇就显得秩序井然起来,就连在田中耕作的农夫都显得比其他地方的从容。
“不愧是王家根基之地,已经有了几分江南气息。”
看到了这样的景象,车上的凝重气氛转淡几分,陆映更是品评起来。
在往前走,人群也密集起来,比之开阳县犹有过之,但却没有那种热闹的味道,反而多了些许淡然,那行人更是不慌不忙。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一看就是练过功夫的人在街上行走。
“这些人怕是游侠之流吧?墨家分支的传人。”刘纲注意到的,就是这些练过的,因为在开阳县,几乎看不到这种人物,此处却聚集了许多。
边上左清就解释起来:“王家多有倡导,所以境内风气宽松,因此这类游侠也常来,如今又有文会之事,他们当然不会错过。”
“有意思,这下又能开眼界了。”刘纲闻言,露出感兴趣的神色来。
结果这边车队还没走入临沂城,车队后面忽然一阵骚动,就见一群人蜂拥而来,边走便喊道:“败了!败了!那位一言公子姜义,两局连败,如今已经挡不住匈奴小王子的路,让开了道了,那小王子已经走了!”
这群人有如狂风一样涌来,转眼掠过,那呼喊的话语传入城中,让陶涯等人面面相觑。
“姜义,败了?”战袍染血说先发后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