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天意如此啊。”
在众人的感慨中,陈止却没有抬头回应,而是一直盯着棋盘,看着姜义留下的那一局棋,露出了感兴趣的样子。
“这局棋中,竟然融合了兵家、法家之意,看来今天晚上,在那梦中又有事可做了……”
………………
果然,这观月楼的事,第二天就在城中流传起来,大街小巷,士子平民,都在谈论此事。
“一言公子竟然在手谈论道的时候,输给了那个陈止,难道这个陈止这么厉害?不是说两人在境界上不同么?”
“我这边有个消息,说的是,其实一言公子没有输,因为那个陈止乃是借无忧先生的棋局,才能侥幸得胜一两目。”
“原来如此,我就说么,一言公子那么厉害,几个名士对付不了的鲜卑大家,都被他一言说退,又怎么会输给陈止呢?原来是破局不成,被陈止借势而为,占了一点便宜。”
几个人交谈片刻,话未说完,就有一阵笑声响起,跟着就听一人说道:“哈哈哈!既然你有这样的消息,那你知不知道,其实真正要颇觉的乃是白子,占据优势的是黑子,恰恰是陈止执白,那位一言公子执黑,他占据优势,让别人破局,最后还败了,怎么到了你们口中,就成了陈止占便宜了?”
“咦?这位兄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愿闻其详。”
“也没什么,只是看不惯旁人颠倒黑白罢了,你等听我言……”
等一番话落,众人都露出恍然之色。
“这么说来,占便宜的还是一言公子,但他还没赢下来,那这么看来,不管学问哪个高,哪个低,至少这个陈止在棋艺上更胜一筹啊。”
“这个,我倒是听说,当时那位陈先生和一言公子对弈的时候,也是引经据典的,是手谈论道,丝毫也不落下风,在学问上也不输啊。”
“也对,毕竟陈先生也说退了匈奴人,那以史论史之言,犹在耳边……”
随着传闻的蔓延,一个奇怪的现象出现了,就是原本并不认可陈止说退匈奴人的人,开始认为此事为真了。
与之相对的,就是不少人将陈止和姜义放在同一个层次评判了。
当然了,在这些传闻之中,也有不少人在强调姜义并非败北
“一言公子在离去之前,留下了一局棋,让陈止来破。”
“不错,陈止拿着无忧先生的棋谱,这么长时间不断参悟,肯定是烂熟于心,其实不算本事,对一言公子也不公平。”
“对,等他能破了一言公子的棋局,再说其他吧。”
这些人并不认为,陈止比姜义技高一筹,但无论如何,陈止的名字开始和姜义密切的联系在一起,不再代表两个不同境界了,而变化只在一夜之间。
一夜,一局棋,带来名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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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外面的议论,少爷,依我看,咱们还是别再开阳县留着了,赶紧上路吧,越是留下来,对您越是不利。”
在姜义下榻的客栈中,他的几个随从,将收集到的城中风评,都汇总在一起,正在给姜义汇报。
这位一言公子的神色还算从容,只是听着一句句汇报,眼皮子不时跳动,脸上更无笑容,最后淡淡点头,说道:“也好,既然北边匈奴小王子逞威,就不可让他继续得意,在陈止这边我有些失策,名声稍有损失,不如就从这个小王子这边拿回来,反正这两日也搜集了不少有关他的信息,至于陈止……”
他眯起眼睛,最后摇头道:“也罢,相信那局棋,够拖住她一阵子了,可惜了,三局棋耗费了我那么多的心力,却在这里就拿出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