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是通过敌军来袭,才知道主公将那王浚给生擒了的!”
灯火通明的屋舍之中,杨宋一手举着酒杯,一手抚须,一副感慨万千的模样。
距离阮豹夜攻当城,已经过去了一天多的时间,回想种种,自是难免心有所感。
在他的地面,却是面带笑意的冉瞻,这冉瞻年纪不大,但酒量不小,直接端着一个酒碗,就这么一饮而尽,而后舒畅的呻吟了一声,才继续问道:“那然后呢?你说当时北城的城门已被攻破,这么说岂不是情势危急?这当城可不比代县,没有经过翻修,里面布局也十分混乱,加上城中人心各异,这地方可不好守卫。”
“谁说不是呢。”杨宋也是一口将酒杯里的酒水一饮而尽,“若是让我直接过来管制,那按着当时的情况,可真是太过凶险了,恐怕真有危机,你不知道,本来我在北门也有布置,只是这个布置毕竟不全,结果城门洞开,原因却在城中的一户人家。”
“这等吃里扒外的东西,死不足惜!”冉瞻恨恨说着,在他看来,背叛征北将军府,实在是天下第一等的罪名!
杨宋却还是满脸感慨,眼中闪过痛恨与惋惜之色,说着:“这开门的一户人家,其实有些来历,算是代郡王家的分支、旁庶,只是这代郡王家,本身是太原王氏的一支,也是旁庶,而那大将军王浚,同样是出身于太原王氏,所以在这户人家看来,他们所作所为,不仅不是背叛,还是大义所在!”
“太原王氏?”冉瞻放下酒碗,摇了摇头,“果然是世家风范、世家做法,这世家的影响力,真的如主公所言,是遍布方方面面的,平时都潜伏着,可一旦到了关键时刻,就会爆发出来,如果事先不做好应对、不预料到情况,那一下子就有可能被其人翻盘,改变整个局面。”
他的这些话,令杨宋有些尴尬,因为这位同样是出身于世家大族,他所在的华阴杨氏,比起太原的王家,也是丝毫不差,甚至在某种范畴中,犹有过之。
不过,他很快就摆脱了尴尬之情,继续说道:“不错,如果不事先做好准备,确实难免措手不及,那阮豹到底也是战场老手,而且自从败走代郡之后,明显是下过一番苦功的,他这次攻打当城,就做了很多准备,从抵达之日开始,便在故布疑阵,表面上是猛攻东门,其实意在北门,甚至那城中的王家,早就已经与他联系,说好了投靠之事,结果阮豹等人,却还在与城中其他几个宗族接触,营造出在拉拢内应的样子,就是为了分散我等的注意力,而且这一次,连密谍司都被他们骗过了。”
“真是不容易啊,这战场领兵的人,没有哪个是简单的,听说那阮豹武艺也不错,只不过当初却是将王赶扔下,独自逃走了,这次回来,必然是为了雪耻,当然要下功夫了。”
“嗯,这人这次能看得出来,是鼓足了力气,要有做表现,为了破城,已经耗尽心思,而攻打进来之后,更是一副拼命的架势!”杨宋再次露出了感慨之色,给自己倒一杯酒,“岗位我就说过了,如果事先不做准备,遇到这种情况,那只能是抓瞎了,不过在战前,主公就提醒过我,因此有些准备,在确定王昌、阮豹他们来袭之后,我不仅在四方城门都有布局,更是加紧了对几大宗族和县衙的监视,所以一发现城中以刘家为首的宗族有所动作,立刻就抢先动手,将他们先给抓了起来。”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