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止仿佛并不在意,笑道:“那又如何?强行过去,也不会有什么改变,说不定还要被人羞辱,不如就这么离去,早日将代郡的事理顺,毕竟没有意外的话,要在那边至少六年时间,况且我这次过来,消息并不保密,说不定会遇到些许过往仇人,所以行程多变,并无坏处,错开了时间,说不定还能有意外收获。”
“算算时间,陈止快到代郡了吧。”
军中大帐有一人坐镇,身披战甲,神色阴沉,脸上能看到不少伤疤,正是匈奴大将军、新晋赵王刘曜。
他的副将回复道:“那边已经传来了消息,说陈止已入幽州,但先要去见王浚,在燕郡停驻几日,大概要再过七八天,才能进入代郡。”
“七八天?”刘曜沉吟片刻,冷笑起来,“时间正好,让手下稍事休息,三日后东进,给我的这位老朋友送上一分贺礼!”
“这……”副将迟疑了起来,忍不住劝道:“大将军,刘琨的人马说不定还在附近,我们又刚刚才与那拓跋郁律交战一场,我等贸然开拔往东,万一被他们追在后面,说不定就要有折损,再者说来,代郡多有防范,贸然过去,又无法占地,岂非徒耗兵力?”
刘曜点点头道:“你说的很对,所以我不带很多人,十中选一,组成一支几百人的精锐小队即可,刘琨在北边盘踞,阻挡着我族的步伐,现在确实不是占领代郡的合适时候,但正所谓攻心为上,代郡突然调换了郡守,正是人心思动的时候,内部最易生出嫌隙,此时骚扰,让那新任太守无法安稳任职,再唆使代郡内部,让他们上下离心,相互内耗,从而动摇根基,日后再取,易如反掌!”
他每说一句,都会下意识的咬牙,流露出痛恨之色。
副将看在眼里,心中明白,自家大将军说的好听,仿佛潜心谋划之举,实际还是为了复仇,看着其人怒火中烧的样子,他理智的不再提出反对意见。
很快,命令传达下去,军中没有多少议论,贯彻着刘曜的意志,一名名菁英被挑选出来,作为东进的成员。
随军司马等人却是眉头皱起,写下书信往南边寄出,要将这事通报给匈奴朝廷。
………………
几乎在刘曜得到消息的同时,也有一封信,随快马传到了更北边的草原中。
由拓跋郁律所率领的骑兵,正带着大大小小几车财货回返,等他接到了消息,却是一拍脑袋。
“若是没这封信,我几乎忘了,陈先生要来代郡为太守,半个月前赵兄就让人提醒过了,没想到陈先生这么快就入了幽州,代郡与我部相连,我岂能不去祝贺?左右,你们带着财货回去,我领一军先往代郡一趟!”
一名谋士模样的男子策马靠近,口中说着:“少将军,代郡近匈奴,刘曜屯兵并州之北,他此次吃了亏,说不定正想报复,你去代郡,不妥。”
“无妨,我领些许兵马前往,刘曜与陈先生有仇,说不定会有动作,正是打击他、卖先生人情的机会,你也不用再劝了,我意已决!即日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