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原因,但另一方面,那王浚越发贪得无厌,而段部与其勾结,更是越发嚣张,我慕容部岂可一直受到盘剥?”慕容皝正色说着,“是以此来,就得摸清楚,那王浚在汉廷到底是个什么地位,再者说来,那拓跋郁律推崇的陈止,早就有消息说要去北地为太守,北地边疆的太守,也有执掌兵权的,若是其人真如拓跋所言,是个天下大才,那此人一去,辅佐王浚,我等的日子怕是更不好过了。”
“所以你刚才才会在那个茶肆中,询问这个陈止的事?”慕容翰想了想,点点头,“也对,他那篇父帅确实很喜欢,几位夫子也曾给我讲解过,好像有点道理。”
“岂止是有点道理,分明是切中要害,”慕容皝的神色严肃起来,“而且,咱们这几日询问来去,也已经能确定,这陈止并非是个只会高谈阔论的人,是有真才实学的,在太乐署、秘书省都有作为,他若为边疆郡守,绝不可等闲视之啊!”
“我也懂得这个道理,”慕容翰忽然话锋一转,“不过,你也会倒王浚此人颇为霸道,听说他也时常驱逐太守,我觉得陈止也未必能够坐稳位子。”
“嗯,但总归要先见见其人。”慕容皝眯起眼睛,“我已经联络了一人友人,他为人义气,必然不会泄露你我行藏,而且此人又与陈止有交情,可以安排我等见面。”
“就算是见面,又有何用?”慕容翰摇摇头,“那位秘书监再怎么说,也是汉廷的官员,难道还能看得起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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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之事,光凭空想,实难写成,这若要成书,还要到地方走一遭才行,否则居于洛阳,难以明晰啊。”
宽敞的屋舍中,陈止放下手中笔,看着面前纸上的一行行字,在心中思索着。
边上,就有一名差役,见陈止停笔,上前来提醒道:“监正,郭宗师将至,还是先去准备一下吧。”
陈止看了他一眼,笑道:“贤人将至,是要好好迎接啊,先吩咐下去,煮好茶。”
和一年前相比,陈止的面容几乎没有变化,只是目光深邃了许多,身子也似乎强健了不少,他吩咐的时候,起身而行,走过一排排的书架。
那书架上摆放着书册和简牍,边缘贴着一个个标签,层层叠叠,仿佛无穷无尽,为书之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