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事却皱起眉头,做出了为主家担忧的样子,忧心忡忡的道:“但别人会以为我徐家畏惧陈止,是以后退。”
张家出头,本因马政之利,如今暂时退却,而关家更是不让自己的人进门了,想来荀家也好不到哪去,好好一个三家同盟,顷刻间就土崩瓦解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就因为他陈止的一场宴?”
瞬息之间,徐吉想到了父亲的禁足令,本以为能靠着其他几家,足不出户就运筹帷幄,而今这几家退去,他好似被斩断了手脚,只能是困于府中,再难施展了。
“我……唉,我这官不光当不成了,连门都出不去了,陈止,陈止……”
环顾四周,不久前,他就是在这里,将呼唤自己的吏胥驱退几次,想给陈止一个下马威,自以为得计,这才多久,就成了这般局势,当真是始料未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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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平侯府上的家丁,刚才来了,送了几包茶叶,都是上品好茶,听说阳平侯亦是宝贵的很,却舍得给老夫送来,守一啊,这都是脱了你的福,你可得品尝一下。”
又几时,陈止辞别众家,回往陈永府上,这位太仆一听了消息,就将陈止唤到跟前,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跟着又道:“张家和荀家的人,应该也快到了,你今日所为,可是让他们惊颤不已,不得已都停了动作。”
陈止自要谦虚的,就摇头道:“止知自身斤两,一人之力、太乐之职,哪能让那三家顾忌,不过是仰仗了叔祖的名号,借了诸多大家的名势,那张家等人只是暂时收手罢了,小子也知道,叔祖这些天在朝中,也与几家有了来回,这才让他们收敛,我不过是敲敲边鼓,算不得功劳。”
那张家张应,为的是马政,是以陈止为突破口,目的还在陈永,陈永岂能不知?所以在陈止布置的时候,他同样也有一番动作,在朝中和朝野联络人脉,与张家所属攻伐,只是看不到刀光血影,但一直处于下风,直到陈止以惊人之法,破了今日之局,消息传到各方,短短时间,那些个势力团体就认清了局面,各有妥协,让陈永的情况好转。
“你不用妄自菲薄,”陈永明白背后博弈的凶险,不由感慨,“这事你有大功,未来老夫在朝中也算有了后援,我陈氏能否稳住脚跟,再兴祖业,就要看你的了。”
说着说着,他忽然笑道:“你看,光说这些了,你还不知道吧,你那本家的八弟陈罗,已经来了洛阳,正在府中休息,何不去看看?老夫已经让人,将他安排到你平日练琴的地方去了,你自去练琴吧。”
“有劳叔祖了,”陈止致谢,但觉得对方话中隐瞒了什么,却不是恶意,于是并不追究,随后想到一事,又道:“好叫叔祖得知,自今日起,小子还想同练丹青。”
陈永一愣,随即笑道:“这有何难,你以画作惊王览、败赵远的事,老夫亦知之,吾陈家麒麟儿,若想做丹青,府中之物,尽可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