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站在门口道:“别急!别急!大家别急,关于投标,我们是看谁得方案更好,而不是看谁更快,大家可以拿着资料回去,慢慢商量。”
那些主事们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者,各种羡慕嫉妒恨。唐朝采取是休养生息的政策,支出最多的就是打仗,这种浑水摸鱼的好事,还从未发生过来,结果好不容易发生了,却与他们无关,干了这么多年,都白干了。唐文小吏一个,如今却被众人簇拥,他们好歹也是官员呀,却遭受如此冷遇,个个眼中是饱含委屈的泪水,这场面太令人心酸了。
“哇!这么多人啊!”
姗姗来迟的韩艺,突然发现这门都进去不了。
“韩小哥来了!”
“什么韩小哥,该叫韩侍郎才是。”
里面的人见到韩艺来了,那就真是如同牛郎见织女,苍蝇见大便一样,蜂拥而至,将韩艺团团围住。
韩艺猛地双手高举,将众人吓得一愣一愣的,又听韩艺说道:“各位,各位,我知道大家想问什么,不要问,看,大家也都知道,我大唐现在有神圣的君子契约,白纸黑字要更加靠谱,我要说的都写到上面了,现在我嘴上说的,是可以不作数的,因此大家耐心将这些资料看完,有什么不懂得再来问我,还请大家让让,我有些事要去安排。”
其实该安排的都安排了,没啥事可安排的,韩艺身为老千,在这种环境下,不太好忽悠,他要尽量的避开这种场合。
来到官署里面,只见不少户部官员都无精打采的坐在里面。
韩艺见了,真心想奉送他们一句话,莫装逼,装逼遭雷劈。
这些官员见到韩艺来了,条件反射的就站起身来,行礼道:“下官见过韩侍郎。”
韩艺笑着点点头,道:“各位早啊!”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韩艺直接坐在正座上,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喝了一口,这茶杯还没有放下,一个小吏就兴高采烈的将一份资料递给韩艺,道:“韩侍郎,这是目前已经报名的商人。”
“辛苦了!”
韩艺接过资料来,那小吏便下去。
韩艺也不理这些官员,拿着资料认真的看了起来。
那几名官员相互使着眼色。
韩艺都看在眼里,心中暗自觉得好笑,但也不露声色。
过的好半响,这几名官员站起身来,来到中间,齐齐向韩艺行礼,“下官无知,冒犯了韩侍郎,还请韩侍郎既往不咎,原谅下官这一回。”
韩艺故作一愣,将资料放下,道:“哎呦!各位这是干什么啊?”
那金部主事便道:“韩侍郎上任之日,我们未能在这里迎接韩侍郎,有违礼数,实属不该。”
韩艺认识此人,名叫杨先志,跟杨飞雪也是沾亲带故的,笑道:“原来就这事呀,各位都是以公务为先,犯不着跟我道歉,我也没有怪你们。”
几人相视一眼,你能够理解的话,还将我们排斥在外。没有办法,杨先志只能如实道:“实不相瞒,我等当日不是去处理公务。”
韩艺好奇道:“那你们是去干什么呢?”
犯得着说的这么明白么?
几人低着头,沉默不语。
韩艺目光一扫,笑道:“你们当时在张侍郎家中喝酒是不是?”
杨先志道:“你——你知道啊!”
“这长安能有多大?”
韩艺一笑,道:“你们难道认为我有空跟你们在这里斗气,还拿着五十万贯跟你们斗气?真不知道你们是太看得起我了,还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这话说的让人琢磨不透。
杨先志等人均是困惑的望着韩艺。
韩艺笑道:“我没有让你们参与进来,就是因为我们没空跟你们去计较那些已经过去的事,我是肩负着重任来的,如果我找你们的话,还得跟你们谈谈以前,谈谈以后,谈谈你们家最近有亲人出远门么,没有的话还好,有的话就尴尬了,这事何时才能落实?另外,如今年关将至,各地税收马上就要到长安,这是我们户部最忙碌的时候,如果都来搞这个计划,那谁来处理那些事。
你们不要害怕会受到我的打压,我与你非亲非故,在我眼中你们跟那些唐文他们都是一样,白纸一张,千万不要认为我这是在侮辱你们,我没这文采,我只是就事论事,我是寒门出身,我不懂看这些姓氏,就跟我不会看相一样,如果我帮你们看了,那就是骗你们的,我只会提拔有能力的人,不管你是扫地的,还是看大院的,想要堪当重任,首先要展现出你足够的能力来。
如今这是一个开始,今后这种情况会成为常态,因此将来考核户部官吏的关键,不在于你姓什么,而是在于你对于财政的了解,你能否让国家的财政变得更好。因此我会给你们一个机会的,待这一次投标送上之后,我们让你们对于所有的标书做一次评断,挑选出你们觉得最合适的标书来。我也不妨告诉你们,在这方面我比你们强太多了,我绝对有能力从你们的评选当中,找出那些真正有能力的官员来,至于没有能力的,那你就得好好努力了,不然的话,就会面临淘汰,我不会开玩笑的,而且这事你们找任何人来都是没用的。”
这些官员一听,心中一慌,新官上任三把火,真是永远不变的真理啊!
杨先志忐忑道:“可是韩侍郎,我们并没有参与其中。”
韩艺道:“你们难道不会领一份资料看看,你们不会自己去了解哪些投标人的真正实力,当然,我希望你们利用自己休息时间去做这一切,目前最重要的是,你们要做好你们的分内之事。如果下回再让我们看到你们坐在这里喝茶聊天,我对天发誓,三天之内,你们一定会离开户部的。听明白了,就出去做事吧,作为官员至少要懂得隐藏自己的无能,不要光明正大的用行动告诉别人,我们户部养得都是一群只知道好吃懒做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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