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牡丹道:“那你还请这么多人?”
韩艺翻着白眼,道:“我那里收了这么多粮食,这酒坊晚一日,我就得亏多少钱,这点工钱又算得了什么。而且——!”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
元牡丹好奇道:“而且什么?”
韩艺笑嘻嘻道:“今晚准我上床,我就告诉你。”
“你不说算了。”
元牡丹怒哼一声,这家伙真是越发下流了。
殊不知是她越发诱人了。
韩艺也不恼,呵呵一笑,没有做声,往前走去。
“恩公!”
忽见一人往他这边跑来。
“佐雾!”
韩艺招招手。
佐雾跑至韩艺跟前,先是向元牡丹行了一礼,又兴奋的向韩艺道:“恩公,你今日怎么来了?”
韩艺道:“我来看看进度。哎呦,挺快的吗。”
佐雾道:“恩公,就你给的工钱,这些工人还不玩了命的干,都不用监管。”
“那就好!”
韩艺点点头,道:“不过佐雾,这天气越发冷了,拼命干活是好事,但是也得量力而行,可别把这些工人累坏了,他们可是我的宝贝呀!每顿饭不但要管饱,还要管好,饭菜里面多弄点肉,吃了肉才有力气。”
佐雾愣了愣,道:“可是桑木让我们省着点,说——!”
他目光瞟了瞟元牡丹。
韩艺笑道:“那只是前几日,如今钱已经到位了,你放开手脚去干。”
元牡丹黛眉一皱,道:“就你这么个做法,再多的钱,也是不够的。”
她觉得韩艺这么个干法,简直就是不可理解的,同时开展这么多大工程,而且待遇又这么好,从未有商人这么干过。
“是吗?”
韩艺似笑非笑道:“那咱们就走着瞧,再多钱的我也能够赚回来,而且还赚的更多。”
难道其中还有什么奥妙!元牡丹瞧了韩艺一眼,随即又低眉沉吟起来。
韩艺一笑,也未有解释,与桑木往前走去,就这酒坊的规模,比朝廷酒坊的规模都要大,而且这块地可是宝地呀,边南边有山上留下来的泉水,北边又是渭河河畔,刚好山前朝廷那块地隔了一座山,两边不会干扰到,但是走过来也就是三四里路,地理位置绝佳。
那些工人见到韩艺来了,那真的就跟见到财神爷来一样,纷纷向韩艺行礼。
当然,韩艺作风不变,用金钱去刺激这些工人,随后指导了一些细节,因为这作坊都是他设计的,他才是总设计师。
元牡丹就静静在一旁听着,都感觉受益匪浅呀。
在酒坊边上转悠一圈,见天色已经不早了,于是韩艺和元牡丹就回城里去了,毕竟这里离城里还是挺远的,韩艺本是想跟着元牡丹去元家堡的,但苦于金行才刚刚开张,他还有许多事要做,必须得会北巷去。
回到北巷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呼——!”
金行里面是一片呜呼歪哉,所有的员工都摊到在椅子上,满面疲态,原本金行的工作应该是非常轻松的那种,但是由于存粮计划,导致这好生生文职工作,变成了苦力活,可把这些人给累坏了,见到韩艺来了,赶紧站起身来,“小艺哥!”
“嗯!”
韩艺笑着点点头,道:“今日情况怎么样?”
一人答道:“小艺哥你有所不知,这上午还好,可到了下,这来存粮食的越来越多,就在半个时辰前,这里都还排满了队,后来是实在没有办法,桑木叔就让他们将粮食封好,先寄存在这里,明日再来存。”
这就是人性呀,一旦有人来存粮了,就会有更多的人来。韩艺笑了笑,道:“大家先辛苦一下,等到一切都稳定之后,就会轻松多了。”
“是。”
“那行,先去吃饭,歇息一下,如果还有工作的话,晚上再来做吧。”
“哦!桑木叔说了,待会第一楼会给我们送饭菜来。”
“既然这样,那你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韩艺突然又问道:“桑木在么?”
“桑木叔、笑哥儿他们在里面了。”
“那我先进去了。”
韩艺来到最里面的小屋内,只见桑木和沈笑正在算账。
“你小子跑哪去了,一整日看不到人。”
沈笑一见韩艺,顿时埋怨道。
“你沈笑也好意思露出这表情?你也就是坐在这里看看,又没有让你干活,我可是在外面东奔西跑,真是累死我了。”
韩艺的演技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可是沈笑亦非善茬,狐疑道:“是么?我怎么闻到你身上有一股女人香。”
开什么玩笑,这你也闻得到!韩艺心里咯噔一下,但却是面不改色道:“你想女人想疯了吧,告诉你,我可只喜欢女人,你别打我主意。”
沈笑一阵恶心,道:“去你的,我可没这癖好,你离我远点,真是恶心。”
“谁稀罕!”
韩艺一屁股坐在桑木边上,道:“听说今下午又来了许多存粮食的?”
桑木点点头道:“这一日咱们就收了上千石米。幸亏这米价便宜,按照咱们的给出的米价一算,大概也就一百贯钱,不是很多。”
这其实是很多了,只不过身背巨债的桑木,对于一百贯都已经麻木了。
沈笑突然道:“可是来存钱的人倒是不多,除了咱们北巷的商人不算,一共才有三十余人来存钱,加在一起还不到五十贯钱。韩艺,你这办法究竟行不行啊!”
韩艺笑道:“你急什么,这才刚刚开始,将来只会越来越多的人来咱们这存钱的。对了,捐款的事都弄托了吧!”
桑木道:“那些钱都已经到了,户部那边也已经将朝廷的文牒给了那些商人。”
“很好!”韩艺点点头,道:“地方我已经挑好了,钱到位了,就立刻招人去建学院。”
沈笑道:“用不着这么急吧,你那边不是还有好几个工程在弄么?”
桑木也是点头,道:“恩公,我们的人手都派出去了,实在是忙不过来。要不让朝廷出人,今日我与户部的官员打听过,这也不是不行的。”
“不行!”
韩艺道:“必须从外面找人来,一切都得按买卖上的规矩做,就跟我们的工程一样,采取雇佣制。”
沈笑纳闷道:“这是为什么呀?让朝廷去办,可是省事多了。”
韩艺道:“这我自有打算,明年你就知道了。”
桑木叹道:“恩公,有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说。”
“什么?”
“这武皇后慈善教育基金会的钱实在是太多了,咱们借一万贯,每年就得知府数百贯的利息,而金行也得支付几百贯的利息,前前后后加在一起,咱们一年恐怕就得支付一千贯出去,咱们能够赚这么多钱吗?”
韩艺笑道:“你别老是盯着这利息看呀,一万贯呀,这一万贯是多少钱啊!他又能生出多少钱来,就说那存粮吧,咱们六文钱收来,还隔年付款,这粮食到咱们酒坊转个圈,这利润不得有几十倍,另外,我还打算将酒买去洛阳、太原等地。还有笔墨纸香水。这些可都是我们垄断的,只要我们有足够的资金大力发展,这点点利息根本算不得什么。”
沈笑道:“韩艺说得不错,光北巷一年的租钱都有上千贯,桑木你怕什么。”
桑木叹道:“这欠钱的日子总是难过啊!”
他的担忧也不无道理,那边开展这么多大工程,请了那么多人,这边又欠这么多钱,而且还得付利息,他感觉这是一个无底洞。
又来了!
韩艺权当没有听见,拍拍屁股,站起身来,道:“我先回去有点事,你们先算着吧。”
说着,他就赶紧开溜。
沈笑贼笑道:“桑木,我看韩艺现在怕你怕得紧啊!”
桑木没好气道:“沈公子,你就别在这捣乱了,恩公这哪是怕我,恩公他是心虚。谁家做买卖求得不是安稳,咱们已经算是发展的很快了,可是你看恩公,还不满意,一年功夫,外面就洒了上万贯不止,还借了这么多钱,一旦出个什么事,那可就全完,说不定还得去坐牢。”
沈笑听得目瞪口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韩艺会怕桑木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