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治匆匆离去之后,江巧卿立刻来到王萱的屋内,只见王萱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擦着脸上的泪痕,好似那些眼泪就不是从自己的眼眶流出来似得。
“出什么事呢?”
江巧卿略显紧张的看着王萱。
毕竟王萱这一招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万一李治抵挡不住压力,那他们可是非常危险的。
王萱风轻云淡道:“你放心,一切都进行的非常顺利,比想象中的还要顺利的多。”说到后面,她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江巧卿面色一喜,道:“你的意思是,陛下是铁了心也要留住你?”
王萱只是笑了笑,并未应答。
江巧卿好奇的看着她,眼中充满了不安,她刚刚认识王萱的时候,王萱非常乖巧,认真学习歌舞,长长练到三更半夜,什么都听她的,可等到王萱见到皇帝的之后,完全跟变了一个人似得,她根本不知道王萱究竟在想什么。
.....
长安。
如果你此时驾驶着滑翔翼从长安城上飞过,你见到的将是一片斑斓,景色迷人。只见那大街小巷上,个个百姓都拿着一捆绢帛,或用头顶着,或用胳膊价值。
“小哥,给我切一斤熟肉。”
“敢问大爷,你是要用绢帛付账么?”
“对啊!有何不可?”
“大爷,这真是对不住,小店从昨日就开始禁用绢帛付账。”
“这是为什么呀?”
“哎哟!大爷,这你还真不能怪小店,你是不知道,如今人人都用绢帛来买东西,这贵得都还好说,几匹几匹的算,但咱们这肉店,那可是小本买卖,一斤熟肉算你一匹布,你会答应么?可若不这么算的话,小店拿着这些碎布可是一点用都没有,这些天可是亏了不少。而且大爷,如今绢帛可不值钱了,你等着看好了,用不了多久,你一匹布也就能换我一斤肉。你若要买肉,你还是拿铜钱来买吧。”
“小哥,我要有铜钱,我犯得着拿着这么一打捆布上街买东西么?”
“代金券也行啊!”
“这不一样么。”
“那咱真是爱莫能助了,要不你上别家看看。”
“我都已经去过了,你这是第五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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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就这几条鱼要恁地多钱?”
“大哥,没法子,如今啥东西都贵,我要还卖那么便宜的话,我连牙刷都买不起了。”
“可前段时日都还挺便宜的啊!”
“可前些日子啥都便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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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哥,咱们最近一个月来,在长安的出货量都折了一半去。咱们的牙刷其实卖得并不贵,可是百姓都是拿着布来买,这都不好算账。如今百姓想买买不了,咱们想卖卖不了,可真是难死咱们了。”
“那就减少生产吧。”
“可是减少生产的话,那咱们又要裁掉不少人,如今剩下的可是一早就跟着咱们干得。”
“.......!”
“华哥,要不咱们也学小胖哥,也去江南区做买卖。”
“这我不是没有想过,可是小艺哥守孝马上就要结束了,咱们若去了江南,万一小艺哥又回长安来,那咱们该怎么办?”
“这倒也是,那华哥你打算咱们办?”
“再撑一撑,怎么也得等到小艺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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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行。
“幸亏桑木总管早有预料,收紧绢帛的交易,并且降低利益,否则的话,咱们金行的情况可能会更糟。”
“唉...非我厉害,只不过跟着恩公做买卖久了,这点眼光还是有的。你想想看,自从征收关税以来,长安的商人先后换取大量的金票南下,根据咱们与元行签订的契约,咱们也得将铜钱给元行送去了,如今长安还剩下多少铜钱,可没有谁比咱们金行更加清楚,恩公常常教我,这物以稀为贵,铜钱价势必会大涨。
不但如此,如今咱们商人的环境都不好,来金行借贷的商人比以往少了不少,剩下的那些想从咱们金行借贷的,基本上都是那些快要关门的作坊,要是贷给他们,铁定血本无归。另外,百姓们如今都非常担心,个个都缩衣节食,只怕如今这世上最赚钱的买卖就是将铜钱存到咱们金行,这要是不降息的话,咱们可能根本撑不住几年。”
“桑木总管说得是,即便是如今,这几个月存钱的人也比往年多了几倍,可桑木总管,咱们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呀。”
“这我也没有办法,这金行可不是人人都能够玩得转的,好在恩公很快就会回来了。”
“那---那要是东主不回来呢?”
“那咱们现在就可以关门了,等下去迟早也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