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车队停在家门口。
王老实推开门,刚走进院里,冷不防耳朵就老妈揪住,好疼啊!
“臭小子,还知道回来?”
老妈咬牙切齿的样子,让王大老板赶紧服软讨饶。
儿子回来之前,当妈的自然立誓要好好教训,可真的看到人,揪着耳朵,立马就没了那股子气愤,李梅最后拍了王老实屁股蛋子一下,瞪了一眼说,“吃饭了没有,我给你做嘎嘎汤。”
凡事都要从两面看,既然大家都希望重点发展这一产业,自己就没道理横生枝节去阻碍,精品做不成,也不是万劫不复,游客这么喜欢这儿,怎么也说明吸引力十足。
扫除了心里疙瘩,王老实心头更轻快了些。
开解老爷子的话也得说,“圣贤不是说了吗,大隐隐于市,您这思想境界也得跟上时代的步伐呀。”
“滚蛋,还用得着你说。”老头子根本懒得听王老实扯。
越是年岁大的人,越发对过去那种原生态的生活怀念,王嘉起自然也是。
这会儿再想找几十年前的味道,说实话,在华夏大地上,非常不容易了。
定下来林子琪迁坟的大方略,又放开了对村里某些做法的执念,王老实午饭这顿嘎嘎汤吃得异常火爆。
唬的老妈李梅都死硬拦着不让他接着吃,一个劲儿的说,“晚上妈再给你做,都四碗了------”
※※※
回了家,王老实去了趟大伯那里,大伯年岁毕竟大了,精气神儿不济,说了一会儿话,竟打起了瞌睡。
王老实没言声,跟坐一旁的三哥打了个手势,悄然离开。
刚走出院门儿,大哥脚步匆匆的赶了过来,“我听说你回来了,老婶儿说你上家来了,赶紧过来找你。”
王老实装作什么都不想知道的样子问,“有事儿要说?”
大哥拉了王老实一把说,“走,进去说。”
王老实没动,说,“别进去了,大伯刚睡。”
大哥神情一滞,叹口气说,“唉,你大伯这身子骨,怕是-------”
话说到这儿就停住,再特么大逆不道的话,他不敢,也不能说,就算是自己弟弟,也不成,村里最忌讳。
大伯家的院子两边儿,各有一个小池塘,都种了一圈柳树,兄弟两坐到池塘边儿上说话。
都是些村里的事儿,王老实听着,基本上没插话,要不是上午跟老头子说了那些,心思没变,或许现在两人已经吵了起来,理念上的差别,就注定说不到一块儿去。
这会儿不一样,王老实已经想通,哪儿还会去讨人嫌。
大哥倒是热情的让王老实给提点意见,他也说了超规模接待的问题,却把话堵死,说那是自发行为,村里并没有从中干啥。
揭穿了也没意思,王老实确实懒得提,只建议说尽量注意提高安全上的防护,顺便别降低前苏的品质,至于能做到哪一程度,他无所谓。
“对啦,老四,有个事儿,我总觉得有些吃不准儿。”
王老实刚要起身回去,王庆其搓了搓手,说出了他眼下的困惑,也许这才是他着急忙慌来找王老实的主题。
最近一段时间,市里和新区都派了一些人过来,说是要调查什么,让村里负责接待,主要是配合为主,还特意叮嘱,别瞎打听,人家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们一共十来个人,已经快一个礼拜了,什么都看,什么都问,不光是我,村里人都有些吃不住,怕是有些什么大事儿吧?”
这个情况,王老实也没听说过,更没见过,要真按大哥说的,事儿还真有些蹊跷,他问,“没找几个关系不错的领导问问?”
大哥郁闷的说,“咋没问,都说不知道。”
邪门儿啊,王老实思量了一会儿,说,“先别急,我看不大像坏事儿,你先应付着,我也打听打听。”
大哥也看出王老实认真的意思来,也就放了心,跟着站了起来说,“老四,你得当个事儿,咱村里就能指望你一个了。”
溜达到家,院门虚掩。
老妈不知道上哪儿家串门儿去了,老爷子也不在,应该是去找人下棋了。
王老实坐到葡萄架下,拿着手机翻看通讯录,想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住了没打过去。
打电话,太不拿人家当干部,这事儿得登门拜访的时候,顺嘴问问。
他给那人秘书打了个电话,问张书记最近有没有时间。
“张书记在京城开会,下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