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儿媳妇不干了,到处扫听,终于闹明白了缘由,原来户口到了外省,上好大学是那么的简单。
这个事儿就提上了家庭日程。
窦家的小孙女学习还算可以,年纪中上游,按照往年的经验看,一本就别考虑,努努力,有机会上二本线,挥差,就难说了。
没有别人的事儿,窦家也不会想太多,就怕有人比着。
就这么一个孩子,要是不能给她创造个好条件,心里就过得去。
问题是,户口就那么好转?
实际情况是,不容易,很危险。
第一,要花钱,很多钱。
第二,不安全,哪怕花了钱,上当受骗的概率相当高,碰运气的成分太大。
第三,得有强有力的关系,能够给你妥妥的办好,相较于花钱办,靠谱的多。
窦家邻居就是有个亲戚,据说在癸省大小是个领导,听说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儿媳妇说了句,‘这可是欣欣一辈子的大事儿!’,老窦家也定下了章程,必须得弄。
怎么弄?
窦家家庭条件还成,靠着什么吃什么,整个径县到处都是煤矿,家家户户都吃这个,窦家也不例外,养了几辆拉煤车,也算殷实。
可那点家业,搁在办户口这种花钱的大事儿上,完全靠不上边儿。
关系呢?
在县里还行,多少有点亲戚吃公家饭,用不上啊,出了省,那点芝麻粒儿大小的官说话一点都不好使。
老窦同志本来打算放弃了,折腾了好几天毫无头绪,还能咋办?
那天吃饭的时候,正好赶上孙女放假回来,一个月才二天假,做了不少好吃的,吃了不大一会儿,老窦同志放下酒杯,刚说这事儿不成。
孙女默默放下筷子,掉了泪。
儿媳妇也阴沉着脸,虽然没说什么难听的,那脸够明显了。
至于儿子,也端起酒杯,一口闷了下去,不言语。
特么的饭就没法吃了。
老窦同志老伴儿猛然间想起来,那年到滨城去参加个白事儿,不是说二表哥当官了吗?
“按滨城不是有亲戚吗?二表哥,官也不小呀。”
老窦同志沉着脸说,“他那是滨城,能管得了别的地儿?”
小窦跟他媳妇顿时无语了,滨城啊,那地方比冀北分不知道低了多少,您老到底懂不懂?
科普吧,小窦赶紧给他老子说了说全国的形势,反正就是,滨城是完全可以接受的地方,相当的好。
“他比我还大,应该退了吧。”老窦同志还有点疑虑。
儿媳妇接了话儿,“就算退了,人家能量也是有的,试试呗,实在不行,咱自己认命!”
“那成,明儿准备点东西,咱去滨城。”
就这么着,老窦一家到了前苏。
吃饭的时候,老窦跟他二表哥,也就是王嘉起说了孙女的事儿。
王嘉起沉吟了几秒,说,“滨城是可以办。”
窦家五口顿时心里一松。
“但------”
一紧。
“不如京城。”王嘉起见识比窦家要强不少,关于高考移民的事儿,他很清楚,这类事在华夏,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
还能去京城?窦家的人已经有些不大敢相信自己耳朵了,来之前,他们打听来的情况就是京城是最好的,凭他们家孩子的学习成绩,在京城,一本是妥妥的。
王家另两个卧室里,小窦两口子在说着今天到滨城的大吉大利。
小小窦则展现出其甜美的睡姿,憧憬着什么。
※※※
京城。
按照惯例,王老实想干点没羞没臊的事儿,以前唐唯都会巧妙的将王老实一切企图击破,然后再给点小奖励完事儿。
结果今天,不知道为啥,唐唯姑娘的抵抗并不坚决。
导致王老实这二货竟然有些不习惯,抱着唐唯在床边儿上傻愣着,不知道是该放下好,还是按照以前的惯例把唐唯乖乖的送回另一个房间?
不对,以前的管理是唐唯想办法逃脱魔掌,独自逃跑,然后再返回来,给沮丧的某人一点安慰。
现在呢,唐唯同志双臂环着王老实这货的脖子,整个人就这么让王老实抱了进来,微闭着眼,不动了,没有反抗。
终于,王老实久久没有后续动作,唐唯睁开眼来,看着王老实那德行,咬牙切齿的说,“放我下来!”
“哦!”
脑子不大灵光的王老实太不适应了,依言把法律上的老婆大人放下。
“嘶!”
唐大姑娘动起手来一点也讲究轻重,王老实被拧的齁疼。
等他醒过味儿来,唐唯已经气愤的去了另一个房间,王老实哭丧着脸看着自己的手,泥煤,真特么的该抽自己一顿!
不行啊,得去,要不以后还咋过日子,王老实又去敲门,结果人家唐唯根本不给机会,气哼哼的告诉他,“我睡啦!”
屋里,唐唯捂着脸,她可害臊了,今儿可是鼓了好大勇气的,现在脸还烫呢,嘴里不住的诅咒屋外的混蛋,“笨蛋!笨蛋!------”
屋外,王老实的聪明重新占领大脑,不住的甜言蜜语,其实火候已经差不多了,唐唯口气没那么强硬了,结果另一个屋里,电话响得那叫一欢实,一遍又一遍的,没停的意思!
没奈何,那种心思顿时没了,王老实耷拉着脑袋回来,抄起手机,一看,仰天长叹,“您可真是我的亲妈!”
大晚上的,是老妈李梅。
王老实自然得孝顺,语气一丁点都不能走样儿,听老太太教诲。
李梅不放心,尤其是听了自己老头子当年悲惨遭遇,必须嘱咐儿子,事儿得办的漂亮!
通完电话,王老实坐那儿愣了半天,他还是头一次听说,原来老爷子还有这个经历,另外,那事儿不办都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