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实惊讶了一下,失声笑道,“不是跟您老打马虎眼,我是真没打算什么,就是吓唬几句,欺负到我头上了,我不能装王八蛋是不?”
“就吓唬?”
王老实很郑重的说,“我真就这个想法,您老也知道,那是我能掺乎的?”
看王老实明白,老全就放心了,他真的担心王老实这货不管不顾的闹出什么动静来,那就不好收场了,“你能顾全大局很好,我也想着,落实不会胡来。”
戴高帽吗?
不过,王老实从老全话里透出来的意思中看得出,上边儿其实对柳已经关注,就如老全说的,有大局在。
那么就是说,王老实自己分析的没错儿。
“不过,有些事儿还得掰扯清楚,该怎办就怎么办。”
老全今儿话有些放开了,没再说柳的事儿,王老实自然明白,冒雨新可以敲,其他的别顾忌。
本来王老实也没想找柳的什么事儿,真要找,那得把自己搭进去,就算都搭进去,也没戏。
柳是高级干部,有管他的,跟王老实没关系,去推动那个事儿,就是王老实自己奔着作死去。
涉及到那个层面儿的事儿,王老实一直叮嘱自己,绝对不能干那越位的傻事儿。
老全今天在王老实这儿也算满意了,他也安慰王老实,“我这边儿会提醒某些同志要注意影响,你就放心。”
嘿,王老实乐了,这老家伙还真是实在,说话办事儿真是讲究。
※※※
冒雨新也在忙活,她此刻的目标不是帮柳,更主要的是她自己。
恐惧不是王老实,而是王老实的态度勾起了冒雨新一直深深埋在心里的那些害怕。
做了那么多事儿,聚集了如此多的非法资产,要说她不怕,鬼才信。
她联系了电话本里几乎所有能说得上话的主儿。
绝大多数都表示跟王落实说不上话,爱莫能助。
少数几个则推诿,还问冒雨新,‘你招惹那个愣子干啥?’
一整天,冒雨新毫无头绪。
现在,她脑子里能想起的人就剩下靳玉玲,她自己也清楚,严格意义上,人家其实跟自己顶天算是点头之交。
电话是不能打的。
只能去见人家,如果再不行,冒雨新觉得就可以听天由命了,爱谁谁吧。
她运气不错,在靳玉玲的办公室里见到了正主儿。
紧接着,她被靳玉玲带到了会客室,办公室没让她坐下都。
态度明显,不是多好。
冒雨新也光棍,除了没提柳的名字,基本上把事儿说得一点都不带歪曲的。
靳玉玲看着冒雨新,嘴角儿抽了抽,心里真是佩服那个混蛋,那心思到底哪儿来的,咋猜得如此贼。
冒雨新找上门之前。
王老实就给靳玉玲打了电话,谁的钱不是钱啊,虽说那钱不干净,可也是钱,只要花在正经地方,管它什么颜色,让那老娘们儿出点血,没啥坏处。
靳玉玲担心牵扯上冒雨新。
“牵扯什么啊,一码归一码,破财免灾呗,她拿钱,你给她平事儿,天经地义,以后各走一边。”
靳玉玲乐得说,“我怎么听着你跟流忙一样。”
王老实立即叫屈,“别糟践人啊,我可是处处替你着想。”
冒雨新压根就没想到,王老实跟靳玉玲已然挖好了坑,等着她自己过来。
她来啦。
看着冒雨新那憔悴的模样,靳玉玲脸上没有丝毫笑容,问,“就这个事儿?”
冒雨新也是个场面人,当然懂规矩,说,“还有个事儿,我想做点好事儿,别人信不过,还想拜托您。”
真特么的爽快人。
靳玉玲点点头,其实她装得挺累,说,“我试试吧。”
说完,起身,离开会客室。
回到自己办公室里,靳玉玲再也绷不住,捂着嘴咯咯乐了半天。
等喘匀实了气,她给王老实打电话,“嘿,那老娘们儿来啦。”
王老实算计过,除了靳玉玲,冒雨新真够呛找得到门路,立即得意起来,“我说怎么着,就按咱说得那么办,下手狠点。”
靳玉玲一听这个,还犹豫了下,“有必要吗?”
你丫典型就是窝里横,王老实立即气愤的说,“不能吧,玉玲姐,您老冲我那个本事呢?”
一想自己这些年欺负王老实,靳玉玲自己也忍不住想,实在有些指,“行,这回听你的,还有没有什么附加条件啊?没有我就提刀过去啦?”
“要不我也提点吧,不给她来点机会,显得咱不真!”
“快拉倒吧你,还真,就没见你这么缺德冒坏水的。”
王老实立即反驳,“那是她自己缺心眼儿好吗?我算厚道的了。”
结束通话,靳玉玲没立即过去,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转了个圈儿,再把整件事儿过了一遍,越想越乐。
她这头儿在平复心情,冒雨新可不成,坐那儿屋里忐忑起个没完,时间越长,心里越是颤。
几乎每一秒都是煎熬,冒雨新好几次都想站起来,到窗边儿去看看下边,以前的时候,每次她高高在上,俯视芸芸众生时,那种豪情实在令她欲罢不能。
二十多分钟,除了工作人员进来给冒雨新添水之外,什么动静都没有。
就在冒雨新已经感觉自己将要彻底失去希望的时候,门外传来动静,靳玉玲回来啦。
冒雨新很想从靳玉玲脸上看出点什么来,可惜靳玉玲功力高,面无表情。
走到冒雨新对面,靳玉玲缓缓坐下。
冒雨新那个心又提到嗓子眼儿。
靳玉玲伸出手指,很仔细的看指甲油涂得如何,嘴里淡淡的说,“事情办成啦!”
呼------
冒雨新整个人几乎虚脱了一般,巨大的惊喜让她瞬间失去了支撑,若不是还坐着,没准儿她直接瘫在地上。
“谢谢、、、、、”
靳玉玲伸手拦住,“先别忙着谢,王董让我带话儿给你,事儿打谁那儿开始,就从谁那儿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