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壁坚连连点头赞同,他要的就是这种香江官方出面的压制。哼,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
当唐焕出现在麦理浩所举办的宴会上时,顿时成了全场瞩目的焦点,盖因他很少在香江参与此类活动,加上最近勤和闹出来的动静实在太大了,早就成了街头巷尾议论的中心。
所有人都在偷偷地留意着,唐焕是否会和战争的另一方——怡和主席纽壁坚碰面;如果碰面了,那么双方之间会生什么。
显而易见,大家所期待的刀光剑影,并没有出现。他们不知道,麦理浩正在为两人讲和创造条件呢,剧本可不会顾及这些观众的口味。
唐焕见这次宴会上果然有劝架的戏码,便笑哈哈地装起了糊涂。
先是新华社香江分社方面的外交辞令,然后是麦理浩的忧虑,无非就是劝唐焕就此罢手,免得引起香江股市的剧烈震荡,1973年的股灾就是一个前车之鉴。目前香江正为前途的问题而迷茫,实在不宜出乱子了。
“劝架你就劝吧,竟然还扣帽子。”唐焕怫然不悦,心说原本时空里,中英谈判过程中的经济层面乱子。说不定是谁捣的鬼呢。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年置地强行收购牛奶公司的最后大杀招,是宣布一送五红股。”
说到这里,唐焕挪揄地笑了一下,“可惜,这个举措是个骗人的数字把戏,欺负股民对股市知识不了解,没有‘除息’、‘除权’的概念,最后集体玩崩盘了。”
“与此比较起来,我的换股方案,简直就是一种福利,绝对经得起考研,这从大家的踊跃参与,就能看得出来。”唐焕扫视着周围的人,“这和当年置地最后利用股灾,空手套白狼地拿下牛奶公司,有着本质的不同。”
“如果非要和那个什么股灾联系到一块的话……”唐焕冷笑一声,“那我只能说一句,你们太看得起我了。”
见自己把试图劝架的人噎得摇头苦笑,唐焕便不再理会对方,而是把目光转向纽壁坚,“你应该听说过什么叫做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箭头都已经飞出去了,你却跑来讲和,未免太儿戏了了,实在不好意思,我做不到。”
见自己的方案再次落空,纽壁坚不禁恼羞成怒,“你就那么肯定,自己一定会是取胜的一方?”
“你的求和姿态,从侧面证明了可能性极大。”唐焕老神在在地回答了一句后,话锋一转说道:“其实,你目前在怡和的处境也不轻松,需要面对内部的权力斗争。与其如此憋屈,不如换老板好了,我对部下一向亲厚。”
眼见着一场劝和,突然变成了一场劝降,纽壁坚再也坐不住了,“自己可是堂堂的怡和大班啊,在香江跺一脚颤三颤,什么时候被人如此挤兑?”
话不投机半句多,纽壁坚起身拂袖而去。
“我说的是心里话啊,你跟我着干,我还让你做大班。”唐焕伸出手去,做挽留状。
劝和的人见唐焕这么记仇,认准了怡和,不干翻不罢休,顿时深感无趣,纷纷找个借口走开了。
麦理浩无奈地摇了摇头,心说算了,马上就要光荣退休了,也别去追求什么极致完美了,还是节省一下精力吧,自己的身体健康真的大不如前了,可经不起这么劳神劳力地折腾了。
不可否认,麦理浩的政绩远前任,可就在这几年,他的一些得意之作,纷纷爆出了负面消息,比如从198o年开始66续续披露出来的问题公屋建设丑闻。
看明白其中实质的唐焕,懒得继续理会这个出面和稀泥的老头,和几个银行界的熟人交流了一下信托的事情后,便告辞离开了。
……
差点稀里糊涂**的雪梨,觉这几天姐姐一直没有责骂自己,心里非但没有暗自高兴,反而越惴惴不安了。
这种进退维谷,即使在茶餐厅吃早点的时候,也无法避免。
正食不知味的时候,雪梨被电视里播报的新闻吸引住了。
……
“昨天夜里,九龙的一家麻将馆,生了两死一伤的恶性刑事案件。物业登记所有者为死者之一赵乾坤,有社团背景,疑因内部火拼,最后致使双方同归于尽。”
“报案者,为一名试图进屋盗窃一些文件的男子,警方综合考虑其表现后,准许其保释。”
……
雪梨盯着屏幕,惊讶得张大了小嘴,几乎可以塞进一个鸡蛋了。
那名进屋盗窃者,虽然电视上只给了一个侧影,但其毕竟是自己心中曾经崇拜过的偶像,因此,雪梨当即可以肯定,那就是许绍强无疑了。
瞧那步履蹒跚的狼狈,和自己前几天为之着迷的偶像比起来,简直判若云泥。
自己这是怎么了,同样一个人,为什么前后观感差距如此大?
小脑袋瓜想不明白的雪梨,下意识地把目光转到了姐姐那里,见她正津津有味地看着一份报纸。
雪梨凑了过去,见报道标题是“港督宴上拒绝和解,誓与怡和死磕到底”,内容说的是唐焕如何不给各方面子,一意孤行地要拿下怡和。
雪梨数着在报道中出现的人名,禁不住吐了一下舌头,对姐姐说道:“你老板好凶啊,这么多人的面子都不给。”
“你懂什么?之前怡和已经几次三番地打击他了的面子,他怎么会仅凭旁人几句话就忍气吞声?以德报怨,何以报德?”糜雪白了一眼妹妹,随口教训了几句。
“也对哦。如果别人打我,我自然要还回去了。”雪梨甜甜地一笑,原来被姐姐教训这么舒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