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怡好不容易止住眼泪,心里简直气炸了,这个男人没有一句真话,用一句头顶生疮脚底流脓来形容也不为过,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对王学谦问道:“你是乱党吗?”
“乱党?”王学谦摸着下巴,心说:这应该说早些年同盟会的人吧?
无奈的摇头,脸上却摆出一副深恶痛绝的表情,说:“你怎么可以说一个拥有崇高理想,一心为国家的崛起,哪怕奉献出生命也在所不惜的革命者说成是‘乱党’,我一定要纠正你的错误。”
其实,陈婉怡在看到福伯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怀疑王学谦的身份了,毕竟陈家和王家通好,两家也有往来,她是看见过几次福伯的,联想到福伯在看到王学谦那一刻急切的眼神,聪慧的她早就猜想到了王学谦的身份,只是一时不敢肯定而已。
泪水朦胧,透着一种雾气的眼睛,看着王学谦,问:“你叫什么名字,我会求证的。”
王学谦怔了怔,打心眼里,不想把自己的名字说出来,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强吻未婚少女,这要是传出去,他的名声可就要臭大街了。
可在看到女孩的眼神的那一刻,他却犹豫了,心说:好吧,死就死了。
“王学谦,相信我们还会见面的,倒时候你就会知道我的为人。”
说完这些,王学谦是准备走了,他连问陈婉怡芳名的勇气都没有,不仅如此,这种尴尬的场面,让他不由的有些脸红。太搔情了,好在哥们在上海举目无亲,没人认识,大不了办完了国内的事情,回美国去,继续过银行家腐朽的曰子。
反倒是知姓美女一副了然的样子,紧接着问了一句:“浙江人?”
王学谦纳闷了,难道是口音的关系?却没多想点了点头。
“宁波府,余姚人?”
……
王学谦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这个女人不会是认识他家里的吧?
或者干脆是认识他,可奇怪的是,他的印象中对眼前这个知姓美女一点印象都没有,反倒是心里开始慌乱起来,打劫遇到同行,瓢记遇到女友,哥们的运气指数一回国,就蹭蹭的往下掉啊!
有时候人品这么深奥的问题,他是不屑去探讨的,因为如果要用人品来衡量一个人的成就的话,他估计这辈子最适合的工作,就是在码头扛活。
果断的否认道:“你认错了,我是富阳人,可能两地的方言有些相同,让你误解了。”
“表哥,别装了。我都认出你来了,刚才在码头上看到福伯……”
陈婉怡一句表哥,顿时把王学谦吓的半死,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一惊一乍的喊道:“表哥!”
显然他也没有猜透这个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威胁表妹?估计还有一个娘家舅舅,心说:闯祸了。
脸色变幻之下,突然王学谦手指天空,叫嚷了一句:“看,天上有飞机。”
只怪王学谦的表情实在太逼真的了,像是真的一样,当然,陈婉怡也是从欧洲归国的,见过飞机长什么样?心里头不在意的想,飞机有什么了不起的,又不是没有见过。但她却还是抬头看了一眼头顶,发现什么也没有,倒是天很蓝。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早就没了王学谦的人影,跑的无隐无踪了。气愤的一跺脚,低声嘟哝了几句,踩着皮鞋,离开了小巷子。
在不远处的围墙边上,三个微微探出半拉脑袋的大汉,其中两个做仰天状。
良久,其中一个大汉说道:“大哥,飞机是什么东西?”
为首的那个大汉气的又给那个说话的大汉脑门子上打了一记,怒其不争的说:“你没听出来,这不过是那个小子的金蝉脱壳之计吗?”
为首的大汉也有些暗暗脸红,刚才他也抬头看了天空,发现什么也没有。而且,他也没搞明白,飞机是什么东西?
是一只鸡在天上飞呢?还是会飞的鸡?
不过这个时代,生态还是不错的,农村出来的人,大部分都知道,野鸡是会飞的,只不过是飞不高,也飞不远而已。
正当王学谦飞快的一路跑出小巷子的时候,差点跟一辆黄包车装上了,正当车夫不悦的,准备骂骂咧咧的时候,却发现王学谦衣装光鲜,可不是他一个拉车的能得罪的。
“先生您坐车吗?”
王学谦心说:他也不知道路,还是坐车来的实在一点。于是就跨上了黄包车,想了想,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托尼-唐没有出现在码头让他已经有些意外了。
想到在上海能够相信的人?
好在他和宋子文有过通信,知道宋家已经搬到了租界的花园洋房中,于是就说来宋家花园洋房的地址。拉车的也没答话,埋头就跑了起来。
再说皮维,当街开枪,还在巡捕抵达的时候,一枪打中了‘烂眼阿四’的大腿,嚣张至极。
但是他却根本就毫无在意的看了一眼正跃跃欲试,似乎准备上来报仇的吴阿四的手下,当巡捕房的汽车停在边上,十来个巡捕,举着枪对准皮维的时候,他才把手枪丢在了地上,无视穿着普通制服的巡警,反而对在副驾驶位置上,缓缓下车的一个少尉军衔的军官看了一眼。
用法语说道:“我要见法国总领事。”
阿隆少尉刚下车的那一刻,也被皮维的口气吓了一条,缓慢的走到皮维的跟前,不屑道:“你以为是谁?领事大人想见就能见到的?”
“少尉,我也享受永久少尉军衔。在欧洲战场获得过功勋,你觉得我有没有资格。”
阿隆双眼微微眯起,对皮维说:“参加欧洲战争的人多了去了,我也参加过……不过我很好奇,你是那支部队的?”
“荣誉骑兵团!”
“荣誉骑兵团?”阿隆一下子收起轻视的表情,正色的打理行装,突然对皮维敬礼……
看到这一幕,躺在地上的‘烂眼阿四’面如死灰。
大世争锋tx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