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途官道向来是政阀林立,派系分扎。身处这样一个多元汇聚,引领全局的大市重镇。人头的复杂,关系的微妙,权力的争斗就更加巨烈而频繁。每一次权术角力的胜出都意味着他将与下一个更加强劲对手之间角逐的开始,俞作鹏就是这争权进行曲中强有力的一记音符。
身在官场,一举一措,都是一种表态。俞作鹏深信权力来自于实力,身具“实力”背景深厚的他当然不肯屈居二把手。就任市委副书记兼市长的他表露地是德应让我,舍我其谁的姿态。
老于权术的官本正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他先是用自已的权力和影响力对俞作鹏进行制肘,激化俞作鹏同市政部门和社会各界的矛盾;再指使颜如玉找人对俞作鹏实行当众围攻殴打,扩大事态影响。稳坐后台的官本正借机向上反映俞作鹏急功近利,工作方法不当而引起社会人民的不满,为了保护干部和平息事态,希望能调离俞作鹏。
但七月十六日的一场大火彻底打乱了官本正的如意算盘,火灾最初被认定为失火,做为市委一把手而在位多年的他难逃失查、渎职之嫌。俞作鹏抓住这一事件大作文章,请省里派工作组对此事件展开责任调查。
在这一关键时刻,颜如玉再次帮衬了他。
她定是一个有着帮夫命的“贤良”女子,官本正这样的认定着。
通过现场堪察,她认为这是一场纵火。但在权势相搏的敏感时期,颜如玉的论断很难取信予人,局面就这样僵持起来,直到请来司法界的权威杨寅虎参与鉴案,支持了颜如玉的观点才算了局。
既然是纵火,缉拿嫌犯的责任自然就落到了颜如玉的头上,于是,以公安局长冼兴艾为主,副局兼刑警队长颜如玉为副,政委杨寅虎和副队蒋辰龙为骨干的专案组便成立了。
对于警局里的勾心斗角,争权夺利。官本正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局党委书记兼局长冼兴艾外似温和,实则阴险。他在与领导的交往中,常常摆出一副又敬又畏的姿态,却又能于言语交谈间不时的勾出领导们的得意来,是一个善于骑墙的投机派。
副局兼政委杨寅虎眼光敏锐,机心深沉。是司法干部中的老油条,谁也不知道外似忠良、刚正的他内心在想些什么。
无论怎样能干的一个人,只要在一个位置上呆的过久就难免会得罪些小人,而适当的调动升迁就不失为一种避开矛盾、明哲保身的好方法。等这宗案件结束以后,他一定要好好报偿这个女子,根据她的意愿进行一下人事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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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想法却来的太迟,颜如玉的死让一切都变成了难以补救的憾愦。这将成为他心中永远的疼。
颜如玉的死使警局里的权力出现了真空,好戏将会在警局里不断的上演。
对官本正而言,要的是安抚和拉拢冼兴艾,提拔杨寅虎,稳定执法干部的心。
毕竟,颜如玉虽然死了,可他与俞作鹏的争斗还要进行下去。
至于那个保护颜局不利的副队蒋辰龙……四个字:不予重用。
刑警队副队长蒋辰龙身上裹着七、八处伤,伤口犹在作痛,但这在他的刑侦生涯里,却已是家常便饭了。
他对颜局的死,从内心深处而言,并不如他外在表现般的悲痛。
颜如玉的死,对某些人而言,是仕途的末落、支撑的倾塌、感情的打击、新闻的重心及话题的焦点。有人为了她的死而呼天抢地,也有人因她的死而为仕途奔命。
蒋辰龙却不是。
颜如玉的死,对他而言,是一个机会。
一个可能改变他一生命运的机会。因为颜如玉的死对需要她的人而言可能是一个噩耗,但对蒋副队而言,却绝对是:一个幸运的好事。
在蒋辰龙的从警生命里,颜的出现,确是他的不幸。
早在启用警衔制度之前,蒋辰龙就已经是一名武装警察了。那时的他年轻力壮,身手敏捷,且艺高胆大。多数时候,都是在缉私行动中,充当高度危险的侦察员角色,或是在某要人来巡视检查时担任警戒保卫的出勤任务。
无论何职,他都分外卖命。在许多危险行动中,他身先力行且一力承担,所以正当警界百废待兴,警力匮乏之即,转业退武的他,自然而然的被招进了刑警队。
不过,他还是一文不名,至少,“蒋辰龙”三个字是从来上不了拟提调干部名单的,但劳苦奔命的他在大大小小的行动任务中,已进过医院“大修”有数,“小修”多次,肋骨因枪击而断过三条,有两根是断过四次,鼻骨折裂过一次,手臂脱臼不可胜数,在堵抓罪犯时,摔断过腿骨。
新伤旧疮使他觉得全身的结构,就如同破车行里用旧零件拼凑起来的破车;拼凑上去的目的,是为了下一次更大的冲击,然后等待又一次的拼装。这些断骨伤肌,便在风雨之夜,以刮骨疗伤一样的痛,似翻江倒海般咆哮着,述说它们存在的历史。
最令蒋辰龙不值的,是左肩上的枪伤。
那是在一次追剿逃犯的行动中,被颜如玉枪中的子弹擦伤的。那时候,局长亲自带队和逃犯进行对峙,逃犯手持猎枪赋予顽抗,子弹耗尽后就拔出刀来想去劫持人质。蒋辰龙急于立功,便没等命令下达,冲上去要和逃犯格斗。而此时颜如玉为阻止逃犯去劫持人质却开了枪。要不是她见机的快,蒋辰龙的性命就堪忧了。
这一枪其实伤得不重。
但对蒋辰龙的仕途?</P></TD>